南星手指一弹,即使杜怒福是背对南星,也觉得口中进了东西。下意识一闭嘴,丸药立刻化成一股汁液,让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去。
铁手笑着解释道:“我们小师妹的暗器功夫可是家师和大师兄一起指点出来的。”
南星嘴角抽了下:“呵呵,是啊……”她用内力裹着药丸怼人嘴里去的。
杜怒福来不及说些什么,便马上神色凝重的原地坐下调息内气。南星则对着那支“大快人参”看了又看。通体绿色,有点不大好看,也不知好不好吃。若是跟番薯似的,甜滋滋的就好了。
等杜怒福将药效化解,脸上的黑气已经全数退下,人也比刚才精神多了。起身就对南星深深一礼:“多谢姑娘!”
南星赶紧跳开:“我只是想跟你做生意,有什么可谢的。”
杜怒福道:“姑娘可别再说了,此等灵药,生受两颗已是大幸,交易之事切莫再提,参苗奉上,咱们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南星去看铁手,铁手微笑示意她自己处理。
南星清清嗓子:“那我就交杜会长这个朋友了。”将参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随后道:“这两盒药大家拿去分着吃了吧。”
杜怒福赶紧拦道:“姑娘莫要如此,这等灵药,与这‘大快人参’无异,都是人间重宝,不可这般轻易送人。”
南星拿着参苗笑道:“没有轻易送啊,咱们不是朋友吗。这药放着也是白放,拿来救朋友不是最合适不过了?”
杜怒福一时不知怎么说,改攻略铁手:“二爷,姑娘年轻,二爷必知道这药有多珍贵,还请劝着姑娘些吧。”
铁手微笑:“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可从何劝起?”
南星将药盒一推:“有这药,你们的伤势很快就能恢复,若是不想错过杀凌落石的机会,便吃了吧。”
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几步上前,对着杜怒福极不客气的道:“人家小姑娘一片好心,你接了就是,磨磨唧唧还是不是个男人?!”
吼完了杜怒福,拿起那红色锦盒就对杜夫人道:“养养,你吃一个调养身体吧。”声音低了不止一个八度,话里的关切谁都听得出来。
杜怒福的夫人名为梁养养,此时推拒道:“我又没受伤,吃这灵药做甚……”
一个戴了一顶火红色的僧帽的大和尚马上跳出来:“我家养养用得到你来献殷勤?”
南星看向铁手,铁手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看来一路上这种事没少发生。
倒是杜夫人梁养养几步离开他们两人,来到南星身边:“小妹子,不理他们,厨房在哪,姐姐给你煮面吃去。”
南星眼睛一亮:“‘力拔山兮气盖世牛肉面’!”
梁养养是个温柔且十分貌美的姑娘,比她夫婿杜怒福小了不只一点,两人若走在街上,恐怕被人看做父女甚至祖孙的都比当做夫妻的多。嫁了这般年纪大的夫婿,连带着她自己也老成起来,见到南星这样的小姑娘,不自觉的就想照顾她。“是呢,大家都说好吃,你可要尝尝?”
南星一把搂住梁养养的胳膊:“要要要,姐姐多给我做些,我能吃老大一碗呢!”
……
炖牛肉和做面条都需要时间,南星一直陪着梁养养,给她打下手。顺便尝(偷)味(吃)道。
聊天中,南星知道外面吵哄哄的那两人的身份。带僧帽的是梁养养的父亲,锦衣帮帮主“狂僧”梁癫。披头散发的是梁养养的前未婚夫污衣帮帮主“疯圣”蔡狂。两人斗了大半辈子,实力、地位、本领都是相当,无数次动手,绝大多数都是不分胜负,谁也不服谁。
梁养养便是在梁癫少见的一次输给蔡狂时,被梁癫许给了蔡狂,有了这“前未婚夫”的说法。
而杜怒福则是梁养养自己选的夫婿,不管杜怒福比她父亲年纪还大的事,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梁养养本等着南星提出各种疑问,但南星一双凤眼清澈无比,只问了一句:“姐姐很幸福吧。”
梁养养笑开:“是啊,我很幸福。”
南星眉眼弯弯,“那就好了。”
南星这么说,梁养养反而想多跟她聊几句了。“他跟蔡狂不一样。他可以容让我年少无知,可以娇宠我一如女儿,可以为我牺牲一切。而蔡狂,我只要求他不要与我爹爹打下去,他们却因为他们的胜负、荣誉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武功心法争持不休,也不曾关心一下别人的感受。”抱怨几句,看看南星虽稚嫩,但已经可以预见绝色的小脸,笑着给她抹掉了沾在脸上的面粉。“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南星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问道:“姐姐知道那‘宝物’有什么用不?告诉我好不好?”
梁养养捏一把她嫩呼呼的小脸:“你家兄长都在呢,问他们吧。我可不敢说,他们会怪我带坏了你。”
南星痴缠许久,才得到一点线索,是个小瓶子,据说在夏天插上梅枝,也能结蕊开花。将昙花盛开之时置于瓶上,可盛开一季之久。
“芥子”里的青桐极为不屑:“不就是有些许催生生机功效的东西吗,连法器都算不上。我随手就能做出来。”
南星挺高兴:“不然试着做几个出来,放家里插花也好啊。”
青桐忽然一僵,干笑道:“我好像知道为何他们都不愿告诉上仙那瓶子的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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