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戚少商的那些部下兄弟,如穆鸠平等人,早就看着收购的价格太高,心疼的很。巴不得过来偷抢的人更多些,他们好多打杀几个出气。
他们的行为引来的不光是外民眼红,也有宋民的各种恶意。被他们高价收购挤兑的,已经有几家商贸行撑不住转行甚至倒闭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有商行联合起来挤兑楚襄的票号。
楚襄早有准备,不管多少人来兑银子,都如数奉上。真金白银摆出来,让捣乱的彻底哑火。
不过他们的交易金额实在巨大,有很多人盯着算他们出库金银的数量。想等他们银子出的差不多了,再行挤兑之事。
南星就发现仓库外有不错眼珠盯着的人,每每出银,就暗自计数。“外边是在做什么?盯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不背着点了?”
楚襄冷笑道:“他们是在给我压力,让我知道他们在盯着,他们背后的主子也知道我快没银子了。”
南星挑眉:“有压力能如何?不也是运银子过来?有森森的边军护卫,他们还敢抢不成……啊,我说怎么进城的途中有那么多武林人士。还以为这边尚武,大家都那样呢。不过,他们怎么敢的啊。”
楚襄道:“财帛总是动人心。何况这么大笔的金银,有的是亡命之徒要钱不要命。城中的商行们甚至不用去‘买凶’,只需将消息放出,自有人来做这些事。”
南星有些憋气:“也没个把柄,没法报官收拾他们。”
楚襄很好脾气的笑笑:“已经将他们生意抢了,他们使些手段也是常理。”
南星挺不可思议的看他:“叱咤风云的楚先生竟然也有这般认吃亏的时候?”
楚襄抚髯:“见过了你的本事,这些人就都如蟑螂跳蚤一般。留着他们为我这票号扬名也是好的。他们每闹一次,我这声势名望就更大些。”
“说的有道理。”南星眼睛动一动:“不过我还是不得劲。想打人。”
楚襄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不用忍着啊。”
……
城中的商行票号大战让无数百姓看热闹看了个够。每天都有新事,且越闹越大。
这不,联合起来抵制那“富豪山庄”和“富豪票号”的十三家商行的主事,在一夜之间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神奇的是,这十三家主事家里不管护卫的多严密,都一点没惊动别人。甚至连那和娇妻美妾同塌而眠的,都没惊动了床上的别人。
具挨打的自己说,他们可是大声呼救,哀嚎呻/吟了许久的。
对打人者的身形相貌描述也各不一致。有说是丈八身高的大汉,有说是虎背熊腰的江湖人,甚至有人说是青面獠牙的怪物,是触碰不到的虚无鬼魂。
嫌疑最大的“富豪山庄”和“富豪票号”,则在那天夜里包下了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宴请贵客。除了留守的护卫,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高手都参加了。完全排除了是他们作案的嫌疑。
这下,憋气的就成了十三商行的人。明明知道“富豪”的人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就是抓不住把柄。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只发出了高额悬赏,找能提供线索的人。
而那行凶之人,现在正悠闲的边吃水果边写信。当然要写信,出门时,诸葛先生已经不是暗示了,简直就是明示。明示她要写信回去,哎,作为一个孝顺女儿,她怎么能不满足一下自家爹爹的这点小要求呢。
“爹爹,见字如面。”后面怎么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了,肉麻。“今天我起晚了,早晨就只吃了一个卷饼。咱们府里做的夹熏肉、鸡蛋和蔬菜的那种卷饼。这边人喜欢吃的鸡汤白肉面也尝了一口,好腻,我不喜欢。”
类似这样的流水账,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纸。又嘱咐了不许熬夜、不许劳累,这才算罢。
写完给诸葛先生的,又写给无情的。跟他说在路上看见人用一种暗器,是个铁铸的蟾蜍,一个足有六两重。她趁打架的人不注意,偷了一个没砸中人的收进了“芥子”,回去了要拿给无情看。
想来信到的时候,铁手和追命就都回去了,便也写了给他们的。信里嘱咐他们回了家要经常去府里陪诸葛先生吃饭,平时可以轮流去,休沐的时候大家再一起。还问了他们带回来的那个病人的情况。虽然这些事回家了一定都会告诉她,但是信还是写了。再告诉追命自己有沿途收好酒,回去了就跟他分享。
按排行来,最后是冷血。告诉他自己有天晚上在野外看到了狼群,狼在野外眼睛绿油油的,跟他有点像,但是狼的眼睛可比他凶多了。又说她特地开了领域控住狼群,把那毛茸茸的小狼崽崽揉搓了一通才罢。
写完了信,看看天色,还很早嘛。那……再写一封?给……给李师师好了。写了一路上看到的花朵样子,有很多适合做成绢花的,她有摘花留样,回去了给她看。
写完了给李师师的……天色怎么还这么早。那就……给狄飞惊也写一封吧。可是,写点什么呢。不然不写了。
不过她拿了这么多信纸出来呢,还磨了好多墨……如果大家都有信,就他没有,会不开心的。病人嘛,还是保持开心对病情比较好。本着身为医者的职责,就勉为其难也给他写一封吧。
提笔写下“狄飞惊”三个字,想到之前见过的他那一笔好字,他会不会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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