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则潋默了默:“没有。”
“那薛袖,你又说不说得出我当时说了什么?”
薛袖不语。
“长老!”朱颜大声说道,“既无人说得出弟子究竟说了什么,又如何能判定弟子说了话!”
“则潋离得远听不清不奇怪,然而薛袖,你口口声声说朱颜口出胡言,为何不肯说出她究竟说了什么?”重星长老问。
薛袖道:“弟子不是不想说,实在是说出来有辱斯文,况且……弟子也有难言之隐……”
朱颜听了立刻抢白,咄咄逼人:“什么难言之隐,你分明就是污蔑我,如今圆不了谎了!”
“薛袖,你若不说,此局就是朱颜胜,你会因污蔑同门受罚。”重星长老提醒道。
薛袖脸色难看起来,显得左右为难。
江则潋心里急,走过去同薛袖低语:“你究竟在想什么?我们都是见过风浪的,你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我们看来很重要?你放心,我必为你主持公道。”
“我……”薛袖看了朱颜一眼,对上她蔑然目光,心中一冷,终于下定决心道,“朱颜她同弟子说……说万锦良已同她有了肌肤之亲,叫弟子不要再肖想!”
朱颜脸色陡变,叫道:“你胡说!”
薛袖一向内敛,凡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不说,怎么这次……
江则潋愣在那里,看向两位长老,也俱是惊诧之色。左边的无凌长老沉下脸,对朱颜喝道:“休要喧哗!”又看向薛袖说,“你所言当真?”
“真!绝对是真!弟子从不妄言!”薛袖想既已开了口,便索性把事情抖个利落,也顾不得面子了,说道,“事情若是从头算起,还是一个多月前……”
那时新雨初霁,空气里犹浮着一层薄薄水雾,石阶上的落花被淋得湿透,折出微微的晶亮光泽。薛袖奉师命下界办事归来,正巧遇到万锦良。
“师兄好。”
“师妹好。”
两人客套地打了声招呼,薛袖放慢脚步,直到擦肩而过时终是忍不住失望地攥紧了衣角。她总是羞于表达,他那样迟钝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心思。
她垂头,看向自己沾了水痕的鞋子。
“师妹……”
她讶然回头,看见万锦良犹犹豫豫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问她:“这个,是你掉的么?”
他把东西递过来,手心里赫然是一枚小小的花签,碰了水上面的花朵显得愈发亮眼。
她一阵面红耳热,伸手就要去拿,又慌忙缩回道:“不,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