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钰喟叹一声,下了床。
他拾起床尾的中衣,思索良久。
他应该沐个浴。
不过是回东院还是在这里呢?
他沉思之后决定还是在这里沐浴——去东院的路上碰到阮真就太尴尬了。
江则潋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时,下意识地翻身,却“嘶”地吸了一口冷气清醒了过来。
疼疼疼。
她以为傅承钰一直是个谦谦君子,果然还是小看他了了。
她皱眉,看向一旁空了的被窝,手一摸,还有淡淡的余温。
江则潋扶着腰艰难坐起,揉了揉头发,磨磨蹭蹭地胡乱穿好衣服,瞥见傅承钰的外袍还挂在椅背上,就顺手捞过来一披。
人去哪了呢?
她拖着酸软的身子打开门,扶着门框往外张望一番,没张望到傅承钰,却张望到了一个红袄白裙的姑娘。
“师——”阮真走路走到一半,看清江则潋的模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左手四指并排塞到嘴里,右手食指指着她哆哆嗦嗦:“你你你……”
这衣衫不整、春|情缱绻的样子,让她很难不想歪啊!
等等,那衣服不是师兄的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单身少女阮真泪奔而去。
江则潋:“……”
戏都被阮真一个人演完了,她倒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江则潋无语地关上房门。
结果后门被打开。
傅承钰只穿了中衣,看见愣在那儿的江则潋,不由也是一顿。
啊,徒弟出浴,别有风情。江则潋默默地想。
“师……”
江则潋脚下一软,被傅承钰扶住。他眼里像是还有未褪的水汽,又像是有一片湖光山色。江则潋嗔道:“疼啊。”
撩人尾音在耳,软玉温香在怀,傅承钰觉得心口又是一窒。
“难受。”江则潋抱着傅承钰的脖子,“我要去沐浴。”
“好。”傅承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后院玉池旁,将她轻轻放在玉石阶上,替她收了外袍:“有事叫我。”
江则潋看着傅承钰走出去,关好后门,慢吞吞地脱了鞋,泡进池子里。
池水依然是流动的冷泉汇聚而起,她却并不觉得冷。
心是暖的啊。
沐浴完,她喊:“承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