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有开灯,男人的长相隐没在黑暗中,只露出一截精致的下巴,不是很尖,中间有条隐约的沟线。
他将烟头兹入烟灰缸,接过邀请函。
里面是一封花体信件,关于邀请他参加池氏文物展的。
哗啦——
一张照片掉落。
两双手倏地碰到了一起。
侍者迅速收回手,弓腰退后。
男人看了他一眼,将照片翻面。
是三居樽。
男人哼笑一声,拿出一张磁卡递给侍者。
“先生放心,今晚就能准备好。”
侍者双手捧过磁卡,仔细揣入怀中,转身离去。
门开的那一瞬,应急灯打在他后脖颈上,一小截弯弯扭扭的伤疤钻出衬衣领。
门迅速合上,隔断了视线。
男人回到窗前,燕浦江对岸,滨江步行街一如既往的热闹。
他摸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滋滋——
裤兜内手机震动。
夏菱紧紧抓住窗沿,尽全力将自己身体往墙壁上贴。
她空出一只手来接电话。
“喂?”
“菱菱。”
沉稳的低音缓缓传入耳蜗,是顾承言。
不知怎么,她忽然平静下来。
“闭上眼睛,抱住头部,数到三,往下跳。”
“什么?!”
往下跳?!
这里起码有二十几层高!
夏菱瞄一眼下方,顿时眩晕袭来,她赶紧抬头。
“我们会接住你。”
“菱菱,别怕,有哥哥在。”
有哥哥在。
夏菱眼眶泛酸,心中涌起暖意。
蓝红交替的灯光映入夏菱眼底。
震耳欲聋的直升机正在靠近,螺旋桨刮起一阵狂风。
巨大的阴影与住院大楼的外墙融合。依譁
夏菱抬头望去,直升机的腹部,延伸出数十根钢丝,牢牢连接着一张庞大的充气垫,缓缓移至她身下。
“跳!”
与声同时,夏菱抱住头部一跃而下。
嘭!
夏菱瘦小的身躯在气垫上弹起,复又落下,气垫迅速收紧,将她牢牢裹进气囊中心。
钢丝即刻回缩,整团气囊迅速吞入机腹。
*
白色的囊布被撕开,顾承言焦急的神情映入眼帘。
“菱菱!”
他将她整个抱入怀中,上下检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突然,他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