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涣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行了,知道了。
那人本来还想,但萧元涣已经端起了茶。
送客的意思不消多说,他为难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开了。看来还是得跟主子好好说,安王这个意思,是绝不会轻易出兵的。
萧元涣也的确这么想。
仗他是得打的,兵也是得出的,但绝不能一开始就出兵援助,他得在萧瑾吃了败仗、丢了国土、人心尽失之际再出兵,届时,他的威望才能真正树立起来。
另一边,萧瑾烦躁之余还是得想怎么来钱的事。国库空虚是人尽皆知的事,他的私库里虽然有些家底,但要是充当军费那是远远不够的。
筹钱还能筹一些,但总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筹钱,况且,要是他们得知两边兵力悬殊,铁定也会像张崇明那样,把钱藏起来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钱,还是得由户部来出!本来就是国家的钱,凭什么要被他们贪了去?
想了一日,萧瑾终于还是做了决定。张崇明那里冥顽不灵,那他就从冯慨之下手!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大不了他豁出这张脸了。
萧瑾约了冯慨之出宫暗访。
冯慨之收到消息的时候又惊又怕,以为萧瑾想叫自己过去,然后趁机谋杀他。路上战战兢兢了半日,最后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京城的天街。
这人来人往的,谋杀?似乎不太可能。
冯慨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这颗宝贵的头颅还能再长几十年。
萧瑾一改昨日的焦躁,变得和颜悦色,见到冯慨之之后,笑吟吟地道:冯大人总算来了,可叫我好等。
冯慨之瞬间怔住,像是活见鬼一般,小皇帝怎么突然这么腻歪?有毛病?
萧瑾知道他心里生疑,主动承认错误:昨日我态度有些不佳,晚上回去之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邀冯大人出来说清此事。
冯慨之恍恍惚惚,以前小皇帝只会对着王从武这么和颜悦色,现在也这么对他,他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但是还别说,被人重视的感觉真不赖。
在江宁县的时候冯慨之嫉妒王从武,其实也不过是因为萧瑾区别对待,只看重王从武,把他甩到脑后。要是萧瑾还跟从前一样什么都不会,那冯慨之也不会争他的注意。可去了一趟江宁县,冯慨之知道萧瑾从前都是装出来的,真实的他颇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思。人都崇拜强者,冯慨之也不例外。
如今萧瑾的态度,就很容易让冯慨之飘飘然。
萧瑾甚至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亲切十足:这朝中除了王大人,我也就只信你了。
是吗冯慨之表示怀疑。
萧瑾继续献殷勤:要不当初也不会带你一块儿去江宁县不是?
冯慨之觉得不对:不是张大人让我去江宁县的吗?
萧瑾反驳:朕要是不想让你去,你觉得张崇明的话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