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慨之都替对方捏了一把汗,却不想,张崇明根本不怕,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原本在京城的时候认识的,他自己暴露了马脚,不过他也未曾做出有损于夏国的事,臣见他老实,才一直没有揭露。如今齐国军队挺进淮河,他得知此消息,也一道跟着过来。
老实?未曾做出什么有损夏国的事?信他才有鬼呢。
其实张崇明不说萧瑾也知道,这件事情绝不像他说的那么光明磊落。萧瑾猜测,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个燕国的探子自行暴露之后,为了隐藏身份献出了不少金银。他们这位张丞相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要是没有实打实的利益,怎么可能会帮人隐瞒?
他可没有那么乐于助人。
别说萧瑾不信了,就连冯慨之也不信。但冯慨之比较体贴,不仅没有质疑,反倒附和了两句:甭管他从哪里来,只要对咱们夏国没有什么影响,那也确实不必管。个个都管的话,如何能管得过来?
王从武冷笑,这两个人可真是会狡辩!连别国的奸细都能被他们死的说成活的。
不管真相如何,人总归还是要见的。萧瑾本以为张崇明得花上不少功夫才能联系上这个探子,却不想回城之后,才不过片刻工夫,张崇明就把这人带到了萧瑾跟前。
这可是个活生生的探子。来人寻常打扮,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单看脸几乎泯然与众。
也不知张崇明到底跟他怎么说的,这人过来的时候神色正常,看不出一丝一毫地紧张。
萧瑾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些好奇:你是燕国的探子?叫什么名字?
无名,您叫我陈三便是。
这么随便的吗?萧瑾开始质疑他究竟能不能办成这件事情了,他再追问:你真的能联系到燕国国君?
能。
萧瑾问:多久能联系上?
五日足矣。他道。
五日,快马加鞭、一路疾行的话差不多是得要这么久才能将书信送去。可是,他们能撑得到五日吗?
不过,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除了请外援,他们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萧瑾并不担心燕国那位刚刚上任的新帝袖手旁观。按照原文来看,这位男主可是有大志向的人,他能在齐国吞并下夏国之后就立马出兵攻打,说明他早就有意将齐国收入囊中了。如今求他出手,也正好如了他的意。
萧瑾直接转进书房,准备写一封信,六百里加急送去燕国皇宫。
王从武跟顾淮南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王从武忧心忡忡,见萧瑾一心一意地写信心里更不安了:圣上,臣怎么觉得此事不太靠谱呢?那张老贼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他都已经跟别国的探子串通一气了,怎知他故意卖国呢?
他卖给谁?
王从武怔住。
卖给齐国?但齐国本就与他们不共戴天。卖给燕国?可他们如今也不过就是一封书信前去求助,成与不成全看燕国皇帝。
王从武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他还看了看顾淮南:小顾你说说,万一这封书信送过去,燕国皇帝看夏国势弱,故意帮衬齐国反攻咱们该如何是好?怎么能信张崇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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