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的考核制度出来之后,哪个衙门真干事儿,哪个衙门在混日子,一目了然。
虽然张崇明他们都说这徐庶手里有些本事,但萧瑾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这回也就是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倘若他还是不识趣儿,趁早退位让贤得了。
朝中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能耐人,他这么胡闹,不就是仗着德高望重、就算偶尔懈怠了自己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从前或许是这样,但以后就不会了。他这日子过得也紧巴巴,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文来花,凭什么要出那么一大笔钱,养几十个不干事儿的人呢?
萧瑾大胆猜测,眼下工部的那几个人铁定心里不好受。摸鱼摸习惯了,一下子被逼着做事儿,肯定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萧瑾猜得不假,徐征今儿没回家吃饭,旅店的饭菜又不合胃口,这让他更加烦躁。徐征这纯属于清闲日子过多了,一有正经事在身上,他便烦躁的不行。
入夜,徐征找附近农户家借了一把鱼竿,准备出去夜钓。
结果门都还没出,就被柳承智拦下了。
柳承智的火气比徐征还大,他觉得徐征这人太不服管教了,简直是挑衅他作为上峰的权威:都已经入夜了,你竟然还跑出去钓鱼?
徐征嘴角一抿,目光不善:难不成柳大人连咱们夜里做什么都要管?
自然是要管了,你不老实睡觉非得跑去外面瞎折腾,明儿还怎么做事?让你来旅店是让你养精蓄锐的,不是让你钓鱼的!你若这么有精神,还不如去田里干活来得实在。正好外头无人打扰,没准你还能豁然开朗。
柳承智说得理直气壮。
徐征握着鱼竿的手都在用劲儿,似乎将手里的鱼竿当成了柳承智。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柳承智表示,他还能更加恬不知耻。他看徐征一脸不高兴,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以后要共事的,关系闹僵了也不好。
柳承智决定各退一步:罢了罢了,争不过你。你要真去钓鱼也行,不过我得跟在你后头。徐大人毕竟是我带出来的,我总得保证你的安全,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儿都没人知晓,多吓人。
柳承智说完,先迈开了一步,觉得自己已经做了极大的让步了:你说是吧?
徐征忍了忍,良久,他气愤地转过头,沉默着收回了鱼竿,往房里走去。
罢了罢了,他不跟傻子计较。
整个过程徐征一言不发,像个哑巴一样。
柳承智的风凉话又来了:怎么,你又不钓了?
徐征压着火气,没转身同他起什么争执。
柳承智声音不大不小:一会儿说要去,一会儿又不去,这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还真是难伺候。
徐征:
他受不了了!再跟这蠢货待下去,他怕是真的能气出病来!
虽然今儿出门前,他父亲交代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但徐征实在不想跟柳承智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