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度早起赶到户部时,刚好在门口碰上冯慨之。
冯慨之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果然是步行过来的。
冯慨之意识到这点之后,便没着急的进去,他就坐在马车上,看着户部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
结果看了一圈下来,官越大,排场越大官儿越小,瞧着越可怜。都说士农工商,士在最前头,可是这些没有房子没有钱的官儿,却连人家一个小小的商人都比不过。
冯慨之一直看到最后。最后进来的也不知是谁,兴许是怕迟到,一路小跑着过来,什么仪态都全然不顾了。
跑的时候太着急,怀里还掉了一个东西。
那人走过之后,冯慨之让书童把东西给捡过来。
凑近一看,是个馒头。
老爷,这馒头?
冯慨之本想说扔了算了,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悄悄送回去吧。
书童连忙跟了过去。
冯慨之觉得他怕是有病,大早上的不进去处理公务,反倒在这里枯坐了半日,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即将要坏。
冯慨之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脑子里面的水晃出来。
他觉得明儿就好了,可是第二日依旧看到赶着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饼子的程度,冯慨之还是莫名其妙的把人叫出来。
但是人站在面前,冯慨之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一句话:你平日里,可有什么艰难之处?
程度心都跳漏了半拍,冯大人这话,该不会是真要提拔他吧?
冯慨之避开他这殷切得目光,改口道: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
方便方便!程度赶忙道,别的都好,只是家中老母亲要养病,花费就比平常多了不少。兼之租赁的宅子实在太贵,所以日子便过得艰难了许多。
冯慨之一愣,觉得匪夷所思:租的宅子贵?
程度老实地点头。
冯慨之一想价钱,再想想程度的月俸。这才觉得自己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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