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蜀国使臣一个个听得都很认真,还有的直接拿着纸笔,老老实实地记了下来,生怕自己忘记。
洪儒盛听了一会儿,立马火了,合着在这里开小灶呢?
诸位怎么都不等等本使?人未齐全就教上了,这岂不是厚此薄彼?
萧瑾见他阴阳怪气,心中不屑,在他面前阴阳怪气,这不是班门弄斧吗?萧瑾道:贵国使臣难请。到了皇庄也不露面,朕都以为您到车上睡着了,怕扰了您清梦,哪里好意思打扰?
洪儒盛不满,怕打扰他?那他要是一直不下来,这些人还一直不去请了?
哪有这样待客的?
萧瑾看到地里有农户正在劳作,忽然心念一动,对着洪儒盛道:方才朕与段大人讲了这开沟排水是怎么做的,不过这嘴上说的远没有亲身经历来得实在,洪大人这么看重这稻麦轮作,不如亲自下田试一试?若是连你也纸上谈兵,那贵国皇帝又该仰仗何人?
洪儒盛瞠目结舌。
这个夏国皇帝在说什么胡话,他是想让自己下地么?
怎么敢的?!
洪儒盛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我乃朝廷命官,齐国使臣,怎能下地?
张崇明看不惯他这张惹人厌恶的脸,前尘往事一起涌上心头,张崇明对齐国的憎恶更深几分,他道:我们圣上九五至尊,一样下过地。农为国本,下地算得了什么?还是说,洪大人觉得您这身份比夏国国君还要尊贵?觉得您是齐国来使,便能凌驾于夏国所有人之上?
此言一出,王从武同他带过来的士兵眼神都不对了。
若这洪儒盛当真这么想,王崇武不介意让他血溅当场!
洪儒盛觉得自己脖子凉凉,仔细一瞧,发现夏国那个兵部尚书已经把手握在了剑上。
他不自禁地后撤一步,色厉胆薄:我几时说过那样的话,只是今日身子不适,不宜下地操劳。
张崇明咄咄逼人:不适?正好这皇庄上有太医,不如请他们过来给洪大人看看。
洪儒盛额角生汗,觉得这群夏国人真的疯了。
可让他下地,他才不愿意呢。
洪儒盛自己不愿,便想着拉贺辞跟段广基下水,要下地,也得三个人一起下!
贺辞体面驳回:燕国位居北方,没有多少耕地。我们此番是为了科举选仕,而非稻麦轮作。齐国需要的话,还是洪大人先下地吧,夏皇说得不无道理,贵国可不能纸上谈兵。
洪儒盛气得直想骂人。
这燕国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还想再讽刺两句,却听到旁边忽然有了动静,却是那个段广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地,还对着洪儒盛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他说什么?
译者耿直地道:段大人说了,想要学就得有个好学的样子。齐国什么都不给,等于是过来白吃白喝,还白学一门手艺。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在推三阻四、那般矫情干什么?
洪儒盛咬紧牙关,眼睛里已经燃气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