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慕寒,拜见圣上。穆寒上前一步。
萧瑾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家伙真的人如其名,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是个冰块脸。他朝中还没有这样一号人呢,不管是张崇明还是冯慨之,亦或是韩攸、苏仿、顾准南等,性格都算不错,这样冷冰冰的还没有先例,所以萧瑾格外稀罕了他一下:你是哪里人,为何从军?
回圣上,属下乃建康人士,因家道中落无以为生,索性身上还有一把力气,便来了军营闯荡。
就朕所知,建康也算是难得的富庶地界了。
穆寒道:再富庶的地界总还是有穷人,这些年年景虽好了一些,但是寻常百姓仍旧过的艰难。家中无力供养属下出人头地,属下只好自己出来挣前程。
好家伙,够诚实!
王从武都无奈了,这人就不会捡这些好听的来说,譬如为国报效、想要建功立业这才参军的,总好过他一句家道中落无以为生来得体面吧。
穆队长是个实诚人,不错!萧瑾却在心里给对方鼓掌,他就喜欢听这样的大实话。
临安城是什么模样,朝廷上下无不知晓但是临安城之外是什么模样,他们却从来不管不问。
萧瑾虽然想管,但他能用的钱实在是太少,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事情总要一点一点来办,谁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民生艰难只是暂时的,往后会越来越好。如果一切按着他的计划来的话,不出三年情况就会大有不同,萧瑾心道。
穆寒抿了抿嘴,心中对这位年少君王的勾勒越发清晰起来。
萧瑾说得诚恳,穆寒也愿意相信对方的话。
只盼着几年过后,他们真的能看到这一幕。
萧瑾不好厚此薄彼,于是每个人都问了两句。五十个人,不多但也不少,萧瑾尽量将他们每个人都记住,毕竟,这五十个人往后要做的,都是最危险,最重要的事儿。
刀尖上舔血,哪有那么容易做呢?
哪怕萧瑾已经很努力了,他也依旧没能把这五十个人认全,最多记住了他们的脸,和名字就难了,除了名字特殊的几个,萧瑾也就记住了三个人的名字。
一个叫马蔺,据说家中是行医的,他大概觉得行医救不了夏国人,所以弃医从武,身手不是最佳,但是军书读的最多一个叫孟楚,原本就是军营里的伙夫,见伙夫这行当没什么前途,这才破釜沉舟去拼了一拼,没想到真的选中了另有一个叫郑百生,萧瑾问他擅长什么的时候,他说自己什么都会,也正是这句话让萧瑾印象深刻,记住了郑白生。
但其实萧瑾是不相信的,可他也不怪郑百生,年轻人么,不吹吹牛怎么行?
每个人都挨个问过之后,萧瑾才提到了今日的正题。他让八包将做好的令牌呈上来,一一递给每个人。那令牌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萧瑾道:朱雀乃祥瑞,往后你们便唤作朱雀,以往你们的存在可以为了夏国带来福气。
王从武笑着道:您可别太抬举他们,他们也算是新兵,且才只五十人,哪里还能给夏国带来什么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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