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赢了他也很高兴,但是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林甫只能逃了。
萧瑾还意犹未尽:什么时候给他配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就好了。
倒还真有一个。边上的张崇明道。
萧瑾看过去。
王从武指着下头刚赢了一场,却因为风头全被林甫抢走正不痛快的简玉衡:此子乃扬州知府简大人家的幼子,三岁便能举百斤之物,五岁熟知军书谋略,自幼得名师教导,不可小觑。
他?萧瑾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眉眼周正的年轻人。
他跟周围的武生仿佛格格不入,有股矜贵的少年意气。这气度只有世家大族才能养得起。
这年头有钱才能请得起武师傅,有钱才能买各种各样的兵书来提高自己的学识。方才听张崇明说完之后,萧瑾便觉得武学也得办,得让寻常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得起学,有机会熟读兵法,才不至于落下富贵人家太多。
林甫过后,萧瑾便没有多少兴致,毕竟有珠玉在前,剩下的实在很难超越,萧瑾也终于看下去了有些累了。若不是还有几名朱雀没有上场,萧瑾真该忍不住了。
等撑了一天准备回宫的时候,萧瑾已经觉得他自己的胳膊腿已经算不上是自己的了,累的像是灌了铅一样,不曾想,在那边坐一天也会这么辛苦。
萧瑾走后,演武场也就再没有什么武生了。
圣上都走了,这意味着今天的比试到此结束。当然,明天还有,不过明天圣上会不会来那可就未必了。
几个朱雀军在暗地里讨论今儿的事情。
孟楚头一个不服:今儿我上场的时候,本想着圣上多少会看我一眼,谁知他竟全程都没认出我,我这风头都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算什么?我的风头才是真的被人给抢走了,我批那么多人,结果圣上就只喜欢林甫,旁人打的怎么样他压根不在意。
穆寒看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制止:都把嘴给闭上,再敢罔顾圣上的指令,就全都给我回去闭关三月!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叫嚣的人通通闭上了嘴。开玩笑,那种地方他们可不愿意再回炉重造了。天天起的比猪早,睡得比猪晚,实在是太累了。
抱怨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要说针对林甫,那他们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再说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没道理因为这些小事对他心存恶念。这话暂且不说,又有人问穆寒:你们今儿可看到什么异样了?
穆寒神色微动:还真有一些。
第95章 探子(一更) ◇
◎最后的比试◎
半个时辰后, 王从武赶到了兰芳园。
萧瑾在福宁殿办公太累了,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埋头办事儿,如今好就好在后宫没有后妃, 萧瑾不管去哪儿, 都没人打扰。
王从武过来之后,萧瑾已经处理了厚厚得一摞奏书了,他一边听王从武回禀, 一边挥笔批改。当皇帝免不了要批阅奏书,他被这些东西折磨得, 连字迹都好看了许多。
萧瑾端详着自己的书法,一边臭美,一边又听王从武说起了武举一事。
穆寒等只花了一日便盯出了些成果, 王从武心中满意极了,说话时都中气十足:朱雀军那才得了消息, 说是此次比试当中有一人行迹鬼祟,第一场比试结束之后边飞鸽传书与人通报消息,被穆寒等人截住了鸽子,那上头说的正是武举第一场的名次呢, 应当是别过派过来的探子无疑了。
是哪个?
一个从蔡州来的一个武生, 叫翁宣, 出身还是当地的豪门望族呢,怕是被齐国收买了。
萧瑾听来, 心里没有半点波动:东京路五州被齐国管了这么多年, 有些人认旧主也是在所难免的。如今他只是形迹可疑, 写了一封信, 却又没有密谋什么还不能定罪。对了, 可曾见过什么人没有?
尚不清楚, 正在查。
萧瑾做了决定:那就先盯两天,若有朝官与之勾结,那也正好一网打尽。若无所获,想个法子把他给弄下去吧。后头怎么查怎么审,只要别冤枉了好人就由你们说了算。
王从武心说冤枉是不会冤枉的,似翁宣这种明目张胆地把阴谋诡计摆在脸上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废了。
不过王从武还是莫名感叹道:这武举跟文试还是有差别的,考科举的时候便没有这么多的事。
若是一个不好,把别国的探子给弄到朝廷来当官,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瑾听出了他的意思:王爱卿是觉得这武举办得不妥当?
王从武不说话了,但他就是那个意思。若想招人,去军队里头招不就行了么?那朱雀不就被他训练的很是厉害吗?简直就是个人形杀器了。
萧瑾合上奏书,起身眺望了一番景致,呢喃道:难道因为田里生了稗子?就连稻谷也不种了?
王从武侧耳,听到了这一句,道: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如何不能?在朕看来都是一样的。夏国缺的不是士兵,缺的是能指挥作战的将军。王爱卿的确骁勇善战,但是朝中又有几个似王爱卿呢?齐国对咱们恨之入骨,燕国又盘踞北地虎视眈眈,朕总要为了长远打算,不能因为这武举可能出现纰漏,就将它贬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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