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瑾又将冯慨之跟王从武招进宫,问他们那些进士如今学得怎么样了。
萧瑾对这一批进士没能像上一批那样亲自训练,乃是因为这一批进士不管是文进士还是武进士,都非常的乖觉。
哪怕是看着像刺头一样的简玉衡,其实也挺听话的,就是有些好战,每日都要与人比划比划。不过他都是点到即止,从不伤人,对待王从武下传的命令也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一样的出生世家,比去年的谢明月等人可听话多了。
至于那些寒门出身的进士,今年也比去年多上不少,若严加培养,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能成为朝廷的顶梁柱呢。
萧瑾叮嘱二人,让他们在训练进士上面多费点心,没事就带着他们去京郊转一转,让他们知道老百姓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能因为高中进士心就飘了,变得眼高手低、说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这话到底是在内涵谁,冯王二人心里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才觉得他们是活该。
谁让他们不给圣上一面子呢?像他们,多自觉啊,哪怕一开始有反对的念头,可也不会当众揭圣上的短。
果然他们才是最衷心的那个。
不管今日有多么不愉快。该办的事情总还是要办的。建厂的钱有了,建厂的人也有了,甚至厂里要用的纺纱机也都已经造好了,如今就是万事俱备,只欠动工。
萧瑾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当天下午就让人动工了。
选址也在城内,选了一个山脚下,离街道并不远,关键是这地方周边空间也大,以后若要扩建的话,也方便。
萧瑾也担心若是地方偏僻了那些女子出于安全考虑会不愿意来,他选了一个并不远的地方。
这年头造房子只要人手众多,很快便能成形。
不过半月的功夫,纱厂已经初见雏形了。朝廷也是这个时候在京城各处贴了一道圣旨,说城中要建一个新的纺纱厂,里面只招女工,禁止男子出入。厂中设有食宿,待遇优渥,若有自愿前来的,可在京兆府报名登记。
这道圣旨贴出来之后,立马引得整个京城轰动了一波。
诚然,朝廷的确时不时地冒出点新鲜玩意儿来,但像这一次闹得这么大的,好像也没有几回,这回这个流传力度,与上回朝廷开科取士几乎相仿。
家里不缺钱的,实在是很难理解,并且觉得这回估摸着没谁愿意报名。
朝廷就是一头热,注定碰壁。
酒楼茶馆里头,也不乏有讨论此事的男子。
整整贴了一天也不见有动静,想必是凉透了,朝廷这回可真是失算,哪家的姑娘愿意抛头露面了?
可按照那圣旨上说的,姑娘们进了厂之后便不再接触男子,如此怎么能叫抛头露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