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开目光,准备装傻。
萧瑾知道,他也就只有这么点能耐了。轻重缓急萧瑾还是知道的,眼下重点不在朱庭玉,萧瑾跟这几个燕京来的人道:这位蜀国来的客人想来是喝茶喝醉了,有些口无遮拦,不过他应当也没有什么恶意,最多只是嘴碎罢了。
朱庭玉装死,不管萧瑾在阴阳怪气什么他不说话。
其中有位燕京富商见萧瑾气质卓然,便问:阁下是?
户部一小卒,随圣上一道巡防谷城县的。
原来是户部来的大人,失敬失敬。众人纷纷见礼,见他不愿意道出自己的名讳,也没有追根就底。萍水相逢罢了,人家也没必要说那么多。
知道实情的司徒恭跟朱庭玉也不愿意戳破萧瑾的谎话,尤其是朱庭玉,他压根没脸做这件事。自萧瑾开口之后,朱庭玉就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给埋了。他当皇帝十来年,从来都没碰到这么叫人下不来台的尴尬事。
萧瑾又道:我常跟在圣上身后,所以有些事儿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一些。譬如,这科考一事并无什么南北榜,此次北方确实录用的人数不多,乃是原先齐国的科举并不适用于夏国,若缓个两年,北方的学子们适应了本朝的科考,定能脱颖而出。
燕京诸人都连连点头,道是自然,他们对自家的考生还是有信心的。
再则,朝廷不论是对燕京一带,山东一带亦或是辽东一带都是一视同仁。正如你们所说,这谷城县原先也是齐国的,这一二年间的变化你们也看到了。往后这样的变化,也同样会发生在燕京。
众人听罢,彻底放了心。
其实方才他们这么说,只是为了打这个蜀国人的脸,但是如今听到朝廷来的大人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一番话,算是彻底打消了他们的疑心了。
萧瑾解释完了,方才告辞离开。
朱庭玉想了想,还是没脸跟上。
方才的尴尬,他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萧瑾正大光明地离开,朱庭玉却只能不尴不尬地偷偷走掉。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些人就琢磨起了他们的身份。
那个蜀国来的看着不是很聪明的,没准也是蜀国朝廷的高官。
倒是他们这边的大人,身份似乎不至于此。
怕不是圣上吧,圣上也是这般年纪。
胡说什么呢,朝中这般年纪的多了去了。这位虽看着矜贵,也未必是圣上吧。一国之君何等尊贵啊,哪那么容易就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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