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晚吃得太饱,她不太饿,就重新盖上盖子,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房间很静,只有窗外偶尔响起的鸟叫声,让人心绪宁静。
阮妤沉默地打量着这个客厅,用目光描画着这里的每一个物件,很多都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轻轻抿着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下意识攥紧,手心里不知何时竟然有些潮湿。
林佑辰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温暖的阳光洒在客厅中,将整个空间镀上了层金色光芒。年轻姑娘就那样姿态端正地坐在沙发中央,神色安宁,像一幅清淡的水墨画。
他之前见惯了她手握长刀,眉目冷锐的模样,倒是第一次瞧见她这样安静地坐着。
褪去锋芒之后,竟像珍珠般闪耀着温润光泽。
“阿鱼,你醒啦!”林佑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笑着与她打招呼。
阮妤立刻站了起来,刚想说话,便瞧见他身后跟进来几个年轻人,她立刻闭上了嘴,谨慎地望着他们。
林佑辰连忙解释,“买的东西太多了,让他们送过来的。”
说着指挥那几个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玄关,很快堆满了那一片区域。
那几个人走后,林佑辰才注意到阮妤眼中逐渐消褪的防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忽然有那么一点点难受。
他走到阮妤面前,让她坐在沙发上,随后半蹲在她面前,仰脸望着她,直接问道:
“阿鱼,你害怕我?”
阮妤立刻摇头,“没有,我只是……”
林佑辰见她欲言又止,也没打断她,就那样静静地等着,直到瞧见她轻轻吸了口气,与他对视,目光恢复成往日的冷静。
她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的某个角落软了软,语速很慢地说道:
“我刚才只是发现,在这里我只认识你,只能依靠你,如果你不在,我会紧张不安、会不知所措……我什么都不会做,平生所学在这里都用不上,我从未有过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我害怕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这种……挫败感。”
她的前半生都在打打杀杀中度过,虽谈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少她在军中也有一定威望和话语权,从没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成为他的累赘。
对,累赘,她刚才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个词。
他的母亲明明生病了,他却不能一直陪伴左右,而是要抽出时间照顾自己;她明明有手有脚,到了这里却什么都不会做,只能等着他照顾……
阮妤皱眉,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林佑辰轻叹了口气,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心,
“阿鱼,你不要着急啊,我说过,这里的一切都与你生活过的地方不同,你需要适应。现在才刚刚开始,你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融入这里,不会再有这种失控感了。”
“可是……”阮妤抿了一下干涩的唇,望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