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小心翼翼地将手递给了容珣。
容珣微微一笑, 眸光闪烁着,握紧掌心光滑细腻的小手,将阿秋从桌子底下拖出来, 却仍旧没有放开手。
阿秋好不容易钻出桌子,抬手理了理被蹭乱的长发,又跺了跺脚放松蹲麻了的双脚,这才抬头望着高出了她一截儿的容珣。
容珣居高临下,这回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阿秋的穿着,她的衣裳也只是普通人的装束,看不出是哪家姑娘,容珣在京中居住多年,更不曾听过,哪家姑娘竟是不知不觉地出落成了这般模样,清丽脱俗,美而不俗。
容珣觉得今日的奇遇甚为有趣,或许这就是天赐良缘了。
容珣低头注视着阿秋,温柔地微笑道:姑娘方便告诉本王名字么?
这一点可以,阿秋很诚实地告诉他:我叫阿秋,是秋天的秋。
哦?这名字的含义,可是代表着姑娘是秋日出生的?
阿秋忙不迭点头,十分开心,就是秋日!我出生的那日,据说下着第一场秋雨呢!她总算遇到一个认真问她名字由来的人了,这人才不像老大,胡乱给她取绰号,也不会正正经经地叫她名字。
容珣瞧见她笑,唇边笑容更深几分,又循循诱导道:第一场秋雨泽被万物,可见姑娘出生的时机正好,姑娘可想知道我的名字?
阿秋好奇地问道:那你叫什么呀?
我叫容珣。
珣?哪个珣呀?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容霁觉得自己快听不下去了。
捏碎了不知道是第几个杯子,少年终于冷然拂袖离席,借酒意向皇帝告退后,脚步亦是不停,直接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跟在身后的东宫总管文谦眼皮直跳,小跑着跟了上来,抹着汗低声道:殿下,殿下如此着急,可是突然有什么事儿?
容霁冷冷道:再调几个人,叫上薄光济,过来和孤会和,孤直接去藏书阁。
殿下去藏书阁作甚?文谦微微一惊,容霁侧脸冷淡,并不回答,文谦便识趣地噤声了。
容霁越走,眼神越冷,心里不住地冷笑,大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的盛怒。
他也是头一回才知道,自己这二哥,平日里看似心机深沉、行事不择手段,居然还有如此伪君子时候。
瞧他与阿秋说话的样子,温柔细腻,循循善诱,笑得如此之虚伪,活像是要拐骗无知少女的坏人。
呵。
容霁十分不屑。
他一路气势凛冽,所过之处无人敢出声多言。薄光济很快就匆匆而至,男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身淡蓝官服,年轻俊朗,举止十分潇洒,他原本在宴会之上好整以暇地隔山观虎斗,也不知为何太子表弟突然叫他,他临时出来,在藏书阁外赶上了容霁,喘着气道:殿下找臣,不知、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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