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一片滚烫。
果然是高烧不止。
文谦转身,对身后的宫人沉声道:快去叫太医。
太子前一夜还在宫宴之上攻讦楚王一党,如今忽然病倒,倒显得有几分耐人寻味。事发突然,这事儿实在压不住,转瞬阖宫上下便知晓了此事,皇帝特意命太医院院首亲自去东宫为太子诊脉,院首常太医和薄光济一同进来,薄光济快步走到文谦面前,劈头便问:殿下身子如何?
文谦摇了摇头,低声道:下官猜测,可能还是老毛病。
薄光济叹了口气,微怒道:你昨日既然跟着殿下,加之没有宫外药泉,更要小心着别让殿下饮酒。
文谦欲言又止,面露悔色,薄光济不再与他多言,快步上前掀开了帘帐,便愣住了。
里头,一只猫儿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望着突然闯进来的薄光济。
阿秋:喵喵喵?
你是来给老大看病的吗?
薄光济:这不是表弟宴会上带着的猫吗?
当时他远远地看,瞧得不甚清楚,只觉得这猫毛发蓬松,像只圆球,如今这样近距离地看,薄光济当场就被它这粉粉的小鼻子、蓝色的大眼睛给萌到了,满腔怒火硬生生地卡在了心口,不上不下。
许久,薄光济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容霁,微微叹了口气。
他这表弟,素来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哪怕这些年旁人再仔细地呵护着,用顶级的药材养着,也遭不住他自己这样糟践。
薄光济将阿秋拎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了出去,淡淡道:劳烦常太医了。
阿秋:这谁啊!她要陪着老大啊!
常太医点头,连忙提着药箱上前,为太子诊脉。
阿秋本来想一直陪着老大,她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好人,会不会趁机害老大,但她还没在薄光济怀里扑腾两下,薄光济便冷声道:太医正在给殿下诊脉,你若是真的为了殿下好,便不要打扰殿下。话音一落,便瞧见怀里的猫儿瞬间偃旗息鼓,再也不挣扎一下了。
薄光济心底暗暗称奇:这猫儿竟如此通人性么?
一边的文谦看着薄光济怀里的猫儿,微微皱起了眉,若有所思。
常太医进去诊脉,很快就出来了,写了药方吩咐宫人去熬,才对文谦和薄光济道:二位不必担心,殿下这是陈年旧疾,还是当初中毒落水留下的病根,殿下每隔几日都要用药浴温养,许是进宫前一日不曾泡药浴,加之宫宴之上饮了酒,这才催发了旧疾,以致于阴阳失调,气血虚衰,往来寒热,气血攻心,至于昏睡难醒。下官方才开了方子调理,殿下饮下之后便能很快醒来,只是往后切记注意调养。
文谦忙道:多谢太医。
常太医叹道:方才陛下也催得紧,下官还要去御书房向陛下复命,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