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声偏头,垂目望着一头撞到了床上的阿秋,缄默不语。
阿秋还保持着趴在地上的狼狈姿势,还不知疼地仰头朝容霁笑,小姑娘笑起来清甜可人,眸子亮得宛若夜色浓重时,湖面上倒映的一轮月光。
她没心没肺地笑:我没事!老大喝茶!
少年纤长的睫毛动了动,乌黑的眼珠子望着她,茶呢?
茶呢?茶洒了一地。
阿秋茫然地眨眼,又爬了起来,拍拍裙摆再给他倒一杯,坐在床边看着他喝水。
生病的老大格外软萌,安安静静的,咽水的时候还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阿秋没忍住手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一点点烫。
她听说烫就是不好的意思,又摸了摸老少年的脸颊,一路顺着往下,碰到了他的喉结。
容霁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蠢猫对自己动手动脚。
她还十分关心地问:老大,你晕不晕呀?
不晕。少年冷淡地答。
那你有没有想吐?
没有。
那你有哪里疼吗?
没有。容霁看她的眼神诡异起来,孤现在好得很,你紧张什么?
阿秋想翻个白眼给他。
信你才怪。
阿秋还记得上回他都晕了,所有人都吓得半死,当事人容霁还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好像病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她一只妖都为他捏把汗。
容霁打量阿秋片刻,眸子微闪,她刚刚出去了一会儿,现在就看起来不太正常,他忽然问道:你方才出去,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阿秋试图撒谎,眼神躲闪:没有啦
容霁说:说实话。她这撒谎撒的也太明显了。
阿秋只好如实回答。
容霁听完,眯了眯眼,啧了一声,觉得薄光济多事烦人,他有些烦躁,抬手掐着阿秋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别听旁人胡说,孤没事。
阿秋想起薄光济方才说:他非但如此,旁人劝他时,他还总觉得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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