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施法,阿秋只感觉浑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内的灵气也开始流转。
她可以说话了。
上清再问她:你可想清楚,是要日后跟了我,还是陪着我那弟弟一起去死?
阿秋不吭声。
她当然不想跟他了,这个人这么坏,她就算是和老大一起死掉,也不要在这个人身边。
可她应该拒绝吗?她要是拒绝的话,他会不会直接捏死她?
她要是说谎骗他呢?是不是就可以给老大争取一点机会?
上清沉声道:说话。
阿秋抬头,望着他,犹豫道: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上清抚摸着她的毛发,对她似乎很有耐心。
阿秋想了想,问道:你和他明明是兄弟,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的呢?你为什么要封印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本来心情很平静,问道心底深处的话,也忍不住语气激动起来。
她觉得很没道理,凭什么老大就一定要被封印,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上清淡淡道:我与他是双生子,但准确来说,他并非只是我的兄弟。
我们本是一体,但混沌初生之时,天地非黑即白,我便是那纯白,而他便是那至阴至邪的黑,他天生邪性,嗜杀残忍,毫无善意,若是放任他在这天地之间,必会引发浩劫。
我将他封印,更是给三界一个安宁。上清抚摸着阿秋的脊背,道:我听我徒儿云虚子说过,一千年前,他为祸三界,屠戮众生,而你活在他的庇护之下,自是不觉他罪孽深重。
但邪祟,本就是错的。
上清端坐在高处,华丽的宫殿空旷又冷清,他数万年来,都这样高坐云端,裁决众生,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弟弟又如何,只不过是为了衍生出他,而摈弃的一些阴暗的东西。
邪祟本就该死。
阿秋趴在他怀里,暗暗撇了撇嘴,上清又低头再问一遍:你可以决意跟我?
阿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先虚与委蛇,人间不是有个说法,说这叫缓兵之计。
***
虽然尾巴再也变不出来了,但上清既然有言在先,便没有再为难阿秋。
他应允她洗澡的请求,让她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阿秋化形困难,每天在水里泡一会儿,甩一甩浑身的毛发,就当是洗干净了,只是每次想摇尾巴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沮丧。
她在湖面上照着自己的模样,觉得自己丑死了。
可她这么丑了,上清有时候还要撸她,阿秋很讨厌被他触碰,这个人虽然和老大长得很像,却和他完全不一样。
日子过得很快,阿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过了几日,她偶遇过一次云虚子,云虚子在上清跟前十分恭敬,见到她时有些惊讶,但也不曾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