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有一封北戎大王子的密信辗转着送到皇兄手上,想求一味药。皇兄派人多方打听北戎王庭的情况后,不止送了药,还送了个军师过去助大王子夺权。
若是能成功,对大裴来说,自然是比狼子野心的二王子继承北戎王要更利于北疆安定。若是不成功,军师也能起个传递消息的作用,大裴不至于像五年前那场仗一样被动。
顾灼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儿,听得专注。
又听裴简说:年初时传回的消息,是二王子一派气数将尽。
落音,顾灼冷笑一声,低咒:活该!
裴简安抚地亲亲她鼻尖:若是大王子能成事,以后我带你去北戎亲自收拾二王子,他死了也给他从地里挖出来。
顾灼只当他在逗她,也确实被他一本正经的戏言逗得肩背轻耸,玩笑着嫌弃:才不要,晦气死了。
裴简摸摸她的头,继续说: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③
北疆安定既需要兵,也需要商。
即使最后大王子没能成事,还是二王子成了北戎新王,大裴也是得跟他谈通商一事的。
若能打通北戎,整条来往西域的商路就不必再绕荒无人烟九死一生的戈壁,贸易兴盛,可利民生。
而且,如此一来,大裴也能更方便地与大月氏、乌孙修好,一定程度上能限制北戎野心。
所以,夭夭,即使没有遇见你,我也会去北疆的。通商一事,起码要折腾六七年才能步入正轨。
裴简说完这句,很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夭夭,我忽然觉得,能遇见你,大概是命中注定。
闻言,顾灼一怔。
是啊,兜兜转转,或早或晚,总会相遇。
我那么挑剔,可能就是在等你,也只会爱你。
鼻头泛酸,心被各种情绪涨满,她搂紧他的脖子,偷偷眨了眨眼角湿意,想说很多话,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裴简吻她耳尖上的细小绒毛,声音放柔放轻:夭夭,我不是因为你才离京,也没有因为你而舍弃摄政王的责任。
我不会让你背负这种意义,我知道你在意什么。
顾灼埋首在他颈间,闷闷应一声,鼻音软润:嗯。
又听他说:等通商初见成效,北疆战事也就没现在这么剑拔弩张了。到时候,你如果不忙,我们可以回京住一两个月,或者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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