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掉下去了。擦过叶片,带起细小的摩擦音,被下面的一片叶子挂住。
萧焉瞬间面白如纸,令牌没了,他还能怎么办?
海拔高,太阳晒的人头晕眼花,萧焉一点点爬起来,坐在树枝和树干的连接处,试探着往下看了一眼。
立刻头晕眼花。
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差点因头晕跌落下去。
萧焉不敢再看,他靠在树干上,闭上眼。
树干上缠绕着粗壮的藤蔓,截面有一米宽,树皮的裂痕也很深,可以踩着藤蔓,抓着裂痕,小心翼翼地爬下去,捡起令牌。
但对于一个恐高的人来说,让他徒手在二百米高空爬藤蔓,和直接跳楼没什么两样。
萧焉头脑一片空白,想不出他还能干什么。
被强烈的阳光暴晒,萧焉的衣服却已经被冷汗打透。
离天空好近,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云。萧焉有些打趣地想。
会有雇员发现他不见了么?很难说,萧焉喜欢独来独往,非必要不和雇员接触。
但等到晚饭时,雇员发现他不见了,会来寻找的吧?
也就是说,还要在这儿枯等五个多小时。
萧焉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好像他和整个世界隔绝,扯着嗓子呐喊,也得不到回应。
咕。
什么声音?
咕咕!
有一只鸟在愤怒的啼叫。
雪白的翅膀在眼前滑过,白孔雀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闪耀。
孔雀落到树枝上,化成人形,眉头紧蹙:我找了你好久,你在树枝上干什么?
萧焉支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他感觉浑身绵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之前凭借着求生欲抓紧树枝,紧贴着树干。现在才发现,胳膊酸软得厉害,脊背也被树皮磨得生疼。
他松开手,慢慢合上眼。
萧焉?霜黎呼唤道,他猛然发觉萧焉的脸色不对,伸手去摸他的脸。
掌心触到的,是一片湿冷的汗水。
霜黎瞬间慌乱:萧焉!你睁开眼!
萧焉的脖子一软,头无力地垂下,抵着霜黎的胸膛。
带我,回到地面
气息微弱,夹在大风中,几乎听不清。
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身体,萧焉感觉自己包裹在一团被晒热的棉花中,暖融融的,很舒服。
在空中飘飘荡荡很久,脚下终于触到地面。
霜黎似乎有满腹问题,但看到萧焉苍白的脸色,所有话都憋了回去,紧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萧焉愣怔地看着地面,半晌后回顾神:令牌,还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