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遐笑了笑:知道,一会儿我上她房间去睡。
谢女士再三叮嘱他不许多在房间逗留,继续下楼开会去了,偶尔想到,摸上楼来看,谢云遐果然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
房间里光线暗淡,女孩子的呼吸轻轻浅浅。
小猫儿还会打咕噜噜地呼噜,她倒是乖巧,平时乖,睡着也乖。
谢云遐拿着从书房顺来的纸笔,写了半天,纸团丢了一地,当年他比赛写训练计划都没那么认真。
再一抬眼,已是黎明。
谢云遐烦躁地把纸揉成团,往地上一丢,丢了笔对着天际晨光出神。
他当时抽什么疯,提了这么个条件出来?
周末两天,谢云遐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吃饭走神,走路走神,倒是一到晚上,雷达不动地把小天鹅往自己房里搬。
谢女士看不过去,直接把两人房间换了。
她不许谢云遐再乱来,老是半夜去女孩子房间,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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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后,谢云遐去上课,家里清净下来。
鹿茸茸对照着课表给自己上课,该跳舞就跳舞,该看书就看书,就跟在学校没什么两样。
周三下午,谢云遐提早结束训练回来。
他推门进来,只看到谢女士忙忙碌碌地差使人,没见小天鹅的身影。
又在跳舞?
谢云遐把钥匙一丢,看了眼楼上。
谢女士道:上午跟着和你爸爸练了会儿字,下午把上午没跳的也补上了。你去劝劝。
谢云遐轻啧一声:用不着,我晚上带她出去,不在家吃饭。
谢女士忧心道:能出门吗?
谢云遐扬眉:能,别小瞧她。小天鹅厉害着。
谢女士听着儿子宠溺的语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受不了似的摆摆手:走走走,出去出去。
谢云遐迈步上楼,走到楼梯口,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飘出来,他脚步不停,随着音乐往走廊尽头走。
尽头的空房变成了舞蹈室,她天天在那儿跳舞。
门没关,谢云遐放轻了脚步,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女孩子的身影和着轻灵的音乐舞动,华丽的舞服轻轻晃动,踮脚走的每一步都轻盈自如。
她似乎是真的天鹅,优雅、纤细。
窗外是碧蓝色的海岸,她仰起纤长的颈子,宛如从深海来的精怪,雪白的皮肤上有薄薄的汗意。
晶莹、诱人。
谢云遐眼一热,不可抑制地想起她躺在他床上的画面。
灰色的床单上,女孩子黑发散落,雪白的小脸对着他,一脸纯稚,澄澈的眼睛装不下任何世间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