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姆走过去:“你占卜都需要些什么?”
“他的名字。”
阿图姆顿了一下,他已经太久没有喊出那个名字,以至于开口时嗓子有些发紧:“江虞南。”
伊西丝点了点头,她巫婆一般都长指尖自空气中勾了勾,挑出一缕微光凝聚的絮状,她漫不经心的接着说:“你的名字?”
“阿图姆。”
“不对,”伊西丝说,“是你真正的名字。”
阿图姆沉默了,他目光落在伊西丝脸上,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对于埃及的神明来说,“真名”是很忌讳的东西。没有神会告知他人,就连大多夫妻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名。它类似一种契约,一旦被人知晓,对方就可以对其做任何事情名字的主人也难逃掌控。
伊西丝抬头看向他,似乎有些疑惑。她不过是一个幼年的神,烛阴想,她还这么小,ra又把她保护的那么好,她说不定连真名的意义都不知道。
伊西丝晃了晃指尖的金絮:“你再不说,这个就要消散了。半个月后才能进行同一个占卜,阿图姆,你到底要不要找人了?”
阿图姆薄唇微微抿起:“烛阴,我叫烛阴。”
伊西丝狭长的眼睛弯起,如同占了便宜的狐狸。她笑起来:“好的,烛阴。”
“他在天、地、山、海之外,草木与虫豸从未见过他的名字……”伊西丝垂着眼眸,似乎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唔,我看见他了,又是一个规则之外的存在。他不在过去,他在将来。”
“还有多久?”
“很久很久……”伊西丝笑了,下一刻,她掌心突然化出一条直立的眼镜蛇,那蛇吐出剧毒的信子,舔上了烛阴的脸。
她知道了阿图姆的真名,获得了掌控他的力量,生死在她一念间。她提起沾染上血污的裙摆,含笑等着ra出现并奖赏她。
阿图姆抓着胸口剧烈喘息,似乎十分痛苦,他正在与夜晚沉睡的ra神分离。那是肉体与灵魂撕裂的过程,对于ra来说也十分痛苦,是双方都最弱且毫无防备的阶段。
伊西丝眸光动了动,对着即将苏醒的拉施了沉睡魔咒,她俯身五指成爪,剜出凝聚拉力量的一只眼,突然有黑色的兽从窗子进来,是引领死者的山犬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你来得太早了。”伊西丝有些不悦。然而阿努比斯竟然抢过她手中的眼珠子,衔起阿图姆夺窗而出,片刻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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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腥味,有什么绵软湿滑的东西划过他的脚踝,触感十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