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早来镜香斋,只是为了把礼物要回去?楚正则见她想走,沉声问道。
那倒也不是。薛玉润想都没想,就诚恳地回道。
哦?楚正则低眉,压了压微弯的唇角,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我昨天问过先生才知道,我被没收《相思骨》的事儿,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已经帮我整理好了书脊,是先生抽查,所以才发现的。薛玉润说出原本的来意:那你为什么要默认呢?还赔给我那么多东西。
不等楚正则回答,薛玉润先飞快地补充道:当然,君无戏言,我是不会把它们还给你的。
楚正则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件事,他揉着自己的晴明穴,摩挲着杯沿,视线落在茶杯上:也不知道是谁,生起气来,还会咬人。除了应和,还有何法?
薛玉润顺着楚正则的视线,扫了眼茶杯。这茶杯不是楚正则惯用的缠枝纹,而是天青色的冰裂纹瓷。
薛玉润没在意,狐疑地打量着他:陛下,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写了哪几个字吗?
我、在、诓、你。薛玉润不用楚正则回答,就一字一顿地道。
楚正则一噎。
薛玉润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你把书放齐整了,那你在《相思骨》这套书上,还瞒了我什么事呢?
楚正则轻咳了一声:汤圆儿,你不想早点拿到乞巧节的礼物,回去看《相思骨》吗?
啊,对呀!可不就是一个看字么!薛玉润恍然大悟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自己有一套《相思骨》,所以你才知道檀郞和萧娘。
薛玉润细细回想她把楚正则唤成檀郞的那一夜:你在我头一次从琼珠殿练筝回太清殿的晚上,跟我说,你要一套话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想来,那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没有现成的《相思骨》,还得再去找。
所以,你那日来识芳殿找我,才不只是帮我理了理书脊那么简单。薛玉润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陛下,你偷看了我的《相思骨》吧?
楚正则没说话,只又喝了一口茶。
哎呀呀,看了就看了嘛,你跟我说一声就是,何必给我白送那么多东西呢。薛玉润笑着托腮:皇帝哥哥,你看了哪一段呀?
让我猜猜,是花间初识,还是月下相逢?又或者薛玉润细细地观察着楚正则的神色:夤夜私会?
楚正则放下茶杯,古井无波地看着她:你盘根究底,是想告诉朕,你已经对《相思骨》了如指掌,不用朕给你送了吗?
薛玉润噢~了一声:明白了,是夤夜私会。
德忠!楚正则扬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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