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后肃然而立,恭敬地道:臣妾愚钝,请母后示下。
太皇太后拿着茶盖,慢慢地拨着茶水,笑了笑,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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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后有没有既聋且哑尚不可知,薛玉润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也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茫然地走在楚正则身侧,脑海里一时思绪万千,又好像空空如也。
原来,他说被御史的奏章淹没是一件好事的时候,并不只是在安慰她。
所以,当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太傅和御史职责所在。而且,这也是一桩好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现在的局面,做好了借力打力的准备了吗?
可是
为什么不纳妃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呢?
是因为不想受制于人?
还是
怔愣之时,她忽地被人在脑门上轻弹了一下。薛玉润举起手来挡着自己的脑袋,心里虽然不知所措,但怼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口中反应极快,嘟囔道:干嘛呀!
朕叫你半天了。楚正则站在树荫下,无奈地看着她:你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薛玉润义正辞严地推了他一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呢,又被楚正则拉住小臂,止住了步伐。
不喜欢乞巧节的礼物?楚正则眉心微蹙,问道。
薛玉润啊了一声,移开视线,小声道:没有,我很喜欢。
那是楚正则抿了抿唇,眸色微冷,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更大了些,紧攥着她的手臂:你在气朕没有让你拿名册和画册?
怎么可能!薛玉润想都没想,就跳脚道:才没有!
楚正则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怔,唇边微微勾起,眉眼染上笑意。他低首看她,声音喑哑地低声问道:汤圆儿,你
薛玉润一下捂住他的嘴,急促地道:三岁的小孩子不可以打听大人的事!
楚正则:
他黑着脸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挪开,想到她早晨走前在背后比的手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道:三岁的小孩子?
薛玉润的两只手都被握住了,她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委屈巴巴地道:好疼。
楚正则下意识地松开手。
薛玉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从林荫走到了阳光下。
骄阳似火,她猝不及防,忍不住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