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马车前,许涟漪与薛玉润错身而过。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会儿,轻声附耳问道:薛妹妹,银汉桥的灯会,好看吗?
*
好看吗?
薛玉润轻轻地戳着已经熄灭的福娃娃灯。没有诡异的灯火之后,带着红围兜,扎着两个小辫子的福娃娃还怪可爱的。
她并不意外许涟漪能猜到。其实,很多人大概也都有所怀疑。只不过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当做不知道罢了。
只不过,她跟许涟漪并没有到能交心的关系,在许涟漪问话的当下,薛玉润只含糊了过去。
但是,灯会是很好看的。
薛玉润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芝麻扔球,看着西瓜抱着一个绳子缠成的玩具啃,神思仿佛又回到了灯火耀耀的长街。
楚正则唇边含笑,眸色幽深。
印着明月千灯,和独一无二的她。
汪!
直到芝麻叫唤着打断了她的思绪,薛玉润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攥着球,已经很久没有扔出去了。她红了脸,赶紧揉了一把狗头,把球扔了进去。
绒球落地之时,门外也传来通禀声,德忠恭敬地道:薛姑娘,陛下派奴才给您送花。
咦?薛玉润虽然一时半会儿不想看见楚正则,但一听到他居然破天荒地给她送花,还是忍不住让珑缠打开门,将花接进房中。
珑缠递过来一个冰裂纹青碧色玉壶春瓶。
春瓶里的花并不浓烈艳丽,白色、粉底白边与粉色的花错落有致,花朵小小的,俏丽又素雅。
这花好像不是太清殿花圃里的蔷薇?薛玉润伸出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淡粉的花瓣:不过,也有些眼熟
珑缠唇边含了笑:像姑娘从花圃里折下的桔梗花吗?
薛玉润的手一顿,她的目光挪到桌上孤零零的那一枝淡粉色的桔梗花。
什么像啊!
楚正则就是从她躲起来的花圃里折下来的吧!
薛玉润嗷了一声,一把抄起跑来想让她扔球的芝麻,死活不肯抬头了。
*
是夜,芝麻和西瓜得到了一个莫大的殊荣跟薛玉润睡在同一间房。
星辰攀上墨空,薛玉润终于放过了差点儿被撸秃噜毛的芝麻和西瓜,净了手,爬上床,改为抱着自己的枕头。累瘫了的芝麻和汤圆,在薛玉润的床脚下四仰八叉地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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