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抿了一下唇,困惑地道:应当不是,我不太爱吃饼子。
二公主顿了顿,低声问道:汤圆儿,那日的曹记,只卖雕花梅球儿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飘,忐忑中,带着一丝期盼。
二公主的生母是许太后洗脚婢,哪怕生下了二公主,也只被封为宝林,连一个主宫位都没有。先皇并不喜欢她,连带着对二公主也不上心。
二公主在宫中,一向谨小慎微。她的性子,温柔而敏感。
她这几年,才慢慢地好转,脸上会有轻快明媚的笑意,也能自如地跟世家贵女说话。成婚之后,性子更加开朗,所以薛玉润一向都觉得二公主和孙驸马是当真琴瑟和谐。
我不太记得了。薛玉润想了想,伸手轻轻地搭在二公主的手上,道:二姐姐,你要是想知道,不如我们遣人去那面告声罪,先转道去曹记蜜饯铺子,好不好?
二公主一下就攥紧了帕子,她长久没有说话。
薛玉润并没有逼问,她静静地等着二公主的答复。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二公主窃窃地低喃,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紧紧地扯着手中的帕子,罗帕几乎要被她扯做两瓣。
二姐姐,那不如我们直接回孙府?我陪你等着驸马下衙。薛玉润握着二公主的手用了些力:不管去哪儿,我都在你身边呢。
薛玉润很清楚,这样的事,如果不弄明白,必然会在二公主的心上留下一根刺。它不会随着岁月消失,只会越扎越深。这样的事,说小是小,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如说开了好。
如果二公主选择不问
薛玉润咬了一下唇,神色中多了几分肃穆。
她会尊重二公主的选择,但一定会调查清楚,她不会容忍有人欺骗她的闺中密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轻的嘶啦声,在静悄悄的马车内惊起。
二公主低头看了眼手上撕裂的罗帕,忽地将它囫囵攥进了掌心,另一只手紧握着薛玉润的手,她嘴唇微颤,神色却透出坚毅:汤圆儿,回孙府吧。
*
马车骨碌碌地驶入孙府,薛玉润扶着二公主,从侧门下马。只是,她们还没走几步,孙大夫人就急匆匆地亲自赶了过来:怎么这就回来了?
二公主神思恍惚,一时说不出话来。薛玉润歉疚地道:让夫人受惊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劳二姐姐陪我回来坐一坐。
孙大夫人啊了一声,急急忙忙地道:薛姑娘身子不适可是大事,快请到我的院子里去,再请大夫来。
薛玉润摇了摇头,温和地道:多谢夫人,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我只是坐马车有点儿晕,去二姐姐院子里坐一会儿就好了。正好我给二姐姐带了礼物,二姐姐还没来得及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