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这人怎么回事?
难道是亲了她之后,觉得自己乱了方寸,正在懊恼悔愧?
又或者
觉得自己亲得生疏不够好,羞愧难当?
薛玉润眨了眨眼,唇边浮上促狭的笑意
她突然就觉得,哪怕一会儿被珑缠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呢。
毕竟,眼前还有一个,比她更害羞的人。
还有什么,比扳回一局之后,发现还能再下一城,来得更畅快淋漓的事呢?
薛玉润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戳了戳楚正则的腰,含笑唤道:皇帝哥哥?
这声音,活像是偷吃到了小鱼的猫儿,软乎乎的,却无一字不透着狡黠。
她指腹下的肌肉紧绷,硬邦邦的,活像块石头。
薛玉润好奇地又戳了两下。
楚正则倒抽了一口凉气,转身握住了她作乱的手,声音里透着几分咬牙切齿:汤圆儿!
薛玉润重重地哼了一声,问道:皇帝哥哥,你不理我还要凶我吗?
尾音故意勾起一点点委屈。
楚正则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她。
他眸中泛了一点红,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她,先前眸中翻涌的浪还未平息,又多了薛玉润看不明白的情愫,叫她本能地觉得危险。
薛玉润心口砰砰直跳,强忍着没有后撤。
楚正则欺身迫近,哑声问她:你让我怎么理你?
她看到他脸上的薄红,见证着素来自持端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年帝王,难得一见的失控。
当狡猾的小狐狸突然发现猎物有了新的一面,总是会很期待去摸一摸这一面。尤其要伸出爪子,去试探这条未曾触碰过的的底线。
相当的胆大包天。
薛玉润咬着唇,轻轻地踮了踮脚尖,眸中亮晶晶的:再亲一口?
楚正则:
这一瞬,他眸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岸,被汹涌的波涛尽数拍碎。
楚正则在自己失控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了相思树的另一端,至少离薛玉润三米远。
他行动迅疾,仿佛一只肌肉绷紧的猎豹。
薛玉润看着眼前的残影,差点儿没回过神来。
皇帝哥哥~薛玉润一手撑着相思树,探出脑袋去看他,笑得像朵花儿:不亲就不亲嘛,你跑什么呀?
楚正则没理她,而是解下腰间的玉笛,反手扔给了她。
薛玉润接下玉笛,茫然地:诶?了一声,就见楚正则抽出了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