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可不仅仅是让都城学子寒心这么简单的事,也不是把中山郡王世子送到定北军营就能了结的。
楚正则必然会骑虎难下。
如今,事情安然无恙地了结,楚正则也趁机直接增添了护卫,幕后之人必定忌惮万分,殿试多半无忧了。
可薛玉润一想到楚正则可能会面临的巨大困境,依然忍不住急道:陛下一定提前想好了应对之法吧?
薛彦扬点了点头:自然。
薛玉润:
薛玉润回过神来,恼道:大哥哥,那你还吓我!
说得那么严肃,弄得她以为,自己先前在熙春楼,一旦稍有不慎,就会让楚正则身处两难之地。
薛彦扬看她一眼,沉声道:否则,你怎么记得你今日身处在怎样的旋涡中?
薛彦扬语重心长地道:汤圆儿,虽然你今日处置极为得当,比我们所设想的解决方案都要好。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危,明白吗?
明白的。薛玉润收起了恼意,认真地道:大哥哥,你别担心,我带了好多护卫呢,我不会以身犯险的。
你最好别。薛彦扬叹了口气:陛下已经让我在北衙禁军训练女禁军了。
薛玉润红着脸,轻咳了一声:倒、倒也不必。
*
话虽如此,是夜,薛玉润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悄悄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繁忙的朝务之外,殿试在即,贡士们还出了这样的事,楚正则一定忙得热火朝天。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密切地关心着她。
薛玉润轻轻地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
一时觉得被楚正则吻过的指尖也麻,被楚正则吻过的唇瓣也酥。
心尖像被羽毛轻轻地拂过,痒痒的。
薛玉润呜咽一声,埋在枕头中央,然后把自己的软枕折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若是能日日相见就好了。
这样,哪怕他依旧政务繁忙,她也不用通过二哥哥,才能见到他不用通过大哥哥,才能知道他的爱护。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从前懵懂无知的诗句,如今就仿佛是刻在心底一般。
薛玉润深吸了好几口气,赤足走下拔步床,悄然从箱笼里拿出了两条朱红色的缎带。
它们交织在一起,被编成了一串同心结。
其中一条,是当初登高宴上,他们分队时所用。另一条,是她后来悄悄地去普济寺求来的,用以挂在相思树上的红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