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皇太后和薛玉润,他们都很清楚,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哪怕薛家,也只能力保查出人祸的结果,缩短薛玉润在家的时间。但没有人敢赌究竟是薛玉润当真冲撞了太皇太后,还是有幕后黑手在安排。如果今日的朝会吵不出结果,再拖下去,薛玉润也不得不先离宫。
薛玉润承此恶名,恐怕在所难免。
直到奉天殿外重鼓擂起三声,宫侍尖细的唱迎声层层传来:北衙禁军薛统领到
吵得面红耳赤的朝臣陡然一静。
按理,北衙禁军统领朝会时,都该在奉天殿外巡视,但宫侍的唱迎,分明意味着薛彦扬是刚来奉天殿复命。
众人都看向薛老丞相。但薛老丞相的脸上瞧不出丝毫的神色变化,他面朝龙椅,垂首而立,十分顺和。
朝臣仿佛如梦初醒,纷纷肃然恭立。
端坐在龙椅上,被众人几乎要当做影子的少年天子,神色掩藏在十二冕旒之后,声音无喜无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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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许大夫人也特意入宫,请许太后早做决断。
臣妇原不该僭越,但此事紧要,正该您做决断的时候。许大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于此事上,陛下一面是皇祖母,一面是青梅竹马的妻子,必是两难,无法抉择。此时,您替他决断,是解了陛下两难的困局。
越拖一时,对陛下、对太皇太后、对您,都不好。许大夫人叹息道:臣妇只庆幸,您还只遇上了香断、灯不燃。若是像太皇太后
许大夫人急遽地咽下了后头的话。
许太后的神色晦暗不明。
福秋跪在地上,建言道:太后,婢子以为大不妥。
许大夫人先前让许太后屏退宫女,但许太后还是留下了福秋,许大夫人本来就很不满。被福秋这么一说,她直接呵斥道:尔等贱婢,休得信口胡言!
福秋毫不生怯,根本不看许大夫人,而是朝许太后叩首道:婢子只听太后之命,太后若嫌婢子胡言,婢子割舌缝口,断不出声。
许太后眉头紧皱,道:说。
许大夫人没想到福秋在许太后面前已经有如此大的脸面,心下微惊,连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婢子愚钝,实在不懂为什么许大夫人说这事该由太后做决断。福秋话糙理不糙:先不说陛下现在还在外头跟大臣们商量,就用家里头的事来说,祖母给孙儿定下了婚事,太后是儿媳妇,儿媳妇若贸然插手这桩婚事,让太皇太后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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