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薛老丞相京郊百亩宅院为归老之地,且不除薛老丞相太傅之名。同时,大赏薛府。除金银布缎外,追封皇后的父母,并替薛彦歌和赵滢赐婚。
以薛老丞相致仕为标志,皇上正式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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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则举办大朝会的当日,许太后一直攥着帕子,焦虑地在宫中走来走去。一直等到傍晚,她终于打听到了大朝会的消息:可有说如何处置许工部尚书?
自从去年在朝堂上借着荧惑犯勾陈一案,揭露出静寄行宫贪腐的案子,至今尚无定论。看在许大老爷是国舅的份上,尽管他牵涉静寄行宫贪腐一案,但也只是革职待办。
宫侍摇了摇头:回禀太后,大朝会上,要紧的事只有薛老丞相致仕。
许太后皱眉问道:许门下令呢?
许太后虽然对朝政知道的不多,但她也很清楚,四大辅臣中,以薛老丞相为首。薛老丞相都年迈致仕了,意味着其他的辅臣也要做出相应的举动。
赵尚书令年轻,就罢了。中山王毕竟不理朝政,不用走致仕这个仪程。但她父亲许门下令如果还不致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可她父亲如果此时致仕,贪腐案尚无定论,许大老爷又该何去何从?
宫侍又摇头道:未曾听闻许门下令有何消息。
许太后握紧了手下的扶手。
只怕是父亲不甘心。
可皇上如此心计,此时又已经亲政,父亲哪怕有谋臣辅佐,真的能斗过皇上吗?大势所趋,他们可千万不要被猪油蒙了心,还不如她看得清楚明白。
许太后只觉得手心沁出一层薄汗:皇上呢?他可有面色不虞?
许太后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皇上怎么可能喜怒形于色?
果然,宫侍还是摇头:陛下神色自若。宫侍顿了顿,道:奴才来的路上,御茶膳房宫人喜气洋洋,好像皇后娘娘特意为陛下在御花园准备了小宴,陛下加赏了御茶膳房的宫人。
许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想到楚正则至今毫无独自歇在乾坤殿的意思,招手把福秋唤了过来:花朝节时,皇后设赏花宴,她若有什么需要,你全力相助。再去提点许家,千万不能让不长眼的人,在任何时候毁了皇后的兴致。
许太后沉声道:一丝一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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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时,薛玉润沿用去年的场地,在灵鹫峰脚的百花坡设赏花宴。
与去年不同的是,今年她着盛妆,一路由凤辇送入搭好帷幔的高台。而去年围在她身边的小娘子和郎君们,皆朝她恭恭敬敬地行大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