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梦榆把那块黑色的蒙脸布往脸上一盖,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样是不是就没人认得我了。
季识逍:
乌梦榆昨天刚赢了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在剑道还是大有可为的:那我跟你去。我也练一练。
他们到了一处疏疏落落的林子里,阳光照不过来,鸟声也很轻微。
不知道季识逍又在练哪种剑法,反正她是认不出来。
乌梦榆索性把昨天的白露为霜剑法又使了一遍,穿行飞叶,剑光如月华,仿佛湿润润的,从秋天的清晨里走了一遭。
其实这剑法还是挺漂亮的。她想。
也不知道另一套蒹葭苍苍剑法是怎么样的。只可惜宋盏师姐已经许多年没回过归雪了,也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
大概是昨天真伤了元气,乌梦榆不动灵力练了一遍剑,已经觉得晕晕乎乎,很有些累了,找了处石凳,趴在桌子上。
季识逍看见那人只把白露为霜用了一遍,身形晃了晃,看起来是极为疲累地趴在了桌子上。
他没有想到,赢小和尚十二的剑法是白露为霜。
他也曾练过这剑法,当时他把藏经阁里杀伤力强的剑法差不多钻研完了,开始钻研别的剑法。
自他看到白露为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剑法是残缺的,如果和蒹葭苍苍合在一起,必定是威力极强的剑法。
他试图通过白露为霜来推出蒹葭苍苍是什么样的。
那次归雪的比试,他研究白露为霜入了迷,长老来询问他选什么剑法的时候,他也就顺口说了。
直到大比那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对手。
乌梦榆当时的表情看起来,也很难过,整张脸都耷拉下去,眼睛也红红的。
他莫名觉得很烦躁,只冷声说着:我去换剑法比了。
她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难过:换?不能换,你就和我比。
我一直很羡慕你。
我其实很嫉妒你。
季识逍练了几招剑,这两句话却反反复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乱风穿行过,枯黄的翠绿的叶子在枝头上乱糟糟地晃动,阳光似乎也有些乱,露了几缕过来,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凌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