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哭得很大声:你拿什么保证啊,我马上就要死了,不要说这些话哄我了!
我发誓,你不会死在这里的。
她似乎是哭累了,头重重地垂下去,带着哭腔说着:发誓有什么用啊,除非除非,我爷爷说过,入剑途以剑心发誓,这才是最重的誓言,但是,你连灵窍都没开
剑心。
如果她也死了。
就真的没有回头的路了。
他的剑只能用来杀人,不能来救人。
他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她哭着:你连我名字都记不住,还发誓,有什么用啊我叫乌梦榆。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写这三个字。
她说: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教不了你怎么写啊。
我以我的剑心发誓。
他本想说我会保护你,但意识到自己现在其实保护不了她,于是换了个说法
乌梦榆,你绝不会死在我的前面。我会用剑除去所有想杀你的东西,直到我死那一刻。
若有违此誓,我将受世间极刑之苦,永不入六道轮回!
一道极亮的天光忽然从巢穴之顶投射下来,他好久没有见到这样明亮的光,几乎有要落泪的冲动。
光华流转之间有淡淡的声响,像是飘渺的钟声,光分成三缕,两道缠绕在他的身体和他的剑上,还有一道缠绕在她身上。
他感到自己丹田之处忽然涌进来一阵灵力,终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有些迷茫,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剑心誓,真的成了。可是你还没有开灵窍,怎么会你,你身上有灵力了?
他嗯了一声:如果我感应到的这股力量是的话。
没开灵窍,就到问灵境了,你果然天生就是该修剑的人。
今宵的眼神从画面之上,落到了远处季识逍的背影上,双手合十,闭了闭眼。
他忽然出手,极快地结出一道法印,正是大慈悲寺的须弥掌,这本来是为这位季施主准备的。
以他如今五成灵力,剑法未至极境的修为,是无法抵御须弥掌的。
即使季识逍入心魔境,大慈悲寺也自有神通来克制。
今宵将掌对准自己,却将须弥掌打在了自己身上,这一掌的力度丝毫不减,他的唇角亦是流出了一丝血。
众生之广,不可观一隅而自以窥全貌。是我入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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