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天行梯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柔柔的光,裴闲握着自己的刀,目光平静,终于正视了过来。
原来是你啊。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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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雪纷纷扬扬的桃花像是一场不断拉长的梦境。
哥哥,你和季识逍这几天是在练什么剑法吗?乌梦榆老是看见他们在练剑,只不过小季看起来明显要笨拙很多,他手里的剑根本没有办法能够碰到这位前辈。
那时候的裴闲看起来比现在要明朗许多,眉宇间还很飞扬:他想学我的绝招,我说他若有一剑能沾到我的衣角,我就教给他。
乌梦榆奇道:就这么简单?
裴闲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睛笑得弯起来:就这么简单。
乌梦榆觉得这实在没有什么难的,她大言不惭道:那我来试试吧哥哥。
她是真心觉得很简单,也没有特意选什么剑,拿了把普普通通的剑,使了三招归雪剑法
剑尖自裴闲的衣角撕拉下一小块布,飘飞在归雪的风里,结果也如她想得那样很轻松。
裴闲的动作停了停,他的目光从剑尖再凝结到她的脸上,那目光说不出来,很像是剑尊祖父偶尔会看她的目光。
乌梦榆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心里还在存疑着这前辈会不会赖账,这样算吧,哥哥?
裴闲点头:算。
这位哥哥并没有赖账,他很爽朗地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开阔的地方吗?我给你看看那招绝学。
归雪空阔的地方不多,所见之处几乎都有桃花的影子,他们也只选择了一处相对来说阳光更明媚的地方。
看好了,这一招我只做一遍。他来归雪求医这几天一向是温和地姿态,这时候终于有了几分沉稳的样子。
他握着自己的刀,仿佛是握住阳光那样
那一刀的威势很慢很慢,任何一个初学的弟子都能比这更快,甚至于乌梦榆能清晰地看清楚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刀过之处也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威势,只是平平无奇地斩开了几朵桃花。
乌梦榆只叹气:哥哥你这神通不太行呀,不然入我们归雪宗再练练吧。
她话语里的最后一个音还没有结束
轰地一声,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桃花林所有的枝杈摇摇晃晃,淡粉的花瓣在一片颤抖的天地里簌簌而落。
狂风暴雨来时一般,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所有花瓣都在摇晃
地上再陷出一道深深的,仿佛深入地底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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