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谷方丈:小友心地澄明,过心魔境当一路坦途的,日后未必没有一番大机缘的。
所有人宽慰她的时候都说她心境宽阔,没有心魔缠身,未来后来居上大有作为。乌梦榆倒也没往心里去,只把这当作是别人的好心安慰。
她谢了谢方丈:不知方丈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僧此来,实在是即将返程大慈悲寺,特来向小友辞别啊。
咦?方丈要走了吗?可是十派会武还没有结束,方丈怎么这么急?
老僧此次来十派会武,第一桩事是想见见这年轻一辈的风姿,第二桩事嘛,便是我拜托乌小友的那件事。
乌梦榆总觉得方丈是来催促她去寻那什么沧海珠的,她只能诚恳承认:方丈,我翻了翻典籍,又四处打听了一番,只知道那样东西是解毒用的,眼下应该流落在宝翠洲,其他是一概不知了。
怀谷方丈:不急,小友,我昨夜又算了一算,天象难观,前途未卜,我来想传你一招大慈悲寺的绝学。
乌梦榆心里咯噔一下,这位方丈自蓬莱刚见面的时候就说她与佛有缘,这话里话外总对她亲近得很。
方丈,先说好,我不可能拜入大慈悲寺的。她摇摇头,我的头发可珍贵了。
怀谷方丈笑:小友误会了,实是因为这一招乃佛学里的剑法,而我寺是不能学剑的,因而这一式绝学便一直搁置下来。
乌梦榆:为何不能学剑?
怀谷方丈:刀剑乃杀意神通,与我寺慈悲为怀的宗旨相违背了。
他走在这方纯白的天地间,手里凝出一根树枝来,老僧从未习过剑,这一式剑法乃是照着典籍生搬硬套下来的,还望小友不要介意啊。
一般这样谦虚的人往往剑法都使得出神入化,乌梦榆心想着,结果也如她所想那样
起手并不惊艳,瞧起来同普通的劈砍并无区别,但一式比一式的剑势更要磅礴。
我寺自传承至今,不与人主动交恶,所以这式剑法以守字当先。
剑法并不锋芒,犹如潺潺流水而去,并不用春江花月夜的奔流浩荡,这是一种更为平和,也更为绵延不绝的剑法。
枯枝该是腐朽枯萎的气息,可它在怀谷方丈的手里却显出种勃发又昂扬的姿态来。
方丈只将剑法用了一遍:小友看明白了吗?
乌梦榆很诚实地摇摇头:方丈我剑法天赋有限,什么也没记住。
怀谷方丈:能记住多少便算多少,佛道一向以缘字为先。
以缘字为先?可她什么也没能记住,现在脑海里就有个大概的印象,这剑法神通怕是传错人了。
方丈您要不要再使一遍呀?
怀谷方丈手里的树枝已经慢慢虚化掉:老僧已坐上了离开无妄海的船,这具乃身外化身,已经没有时间再使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