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谷方丈叹口气:如此快的速度,小友定当心境澄明,是老僧走眼了,今日冒犯还请见谅。
岑宗主站在方丈和连常川中间,笑道:既如此,此事就了结了吧,我同两位还有些话想说,不如找处别的地方
连常川猛然道:不对,不对,他状态不对!
他话音还未落。
季识逍抬起来头,他额前的头发略微挡了些眼睛,然而即使这样,眼里也呈现出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杀意来。
左手握的剑,动作显然不如右手熟练,可是剑意却比之前要锋芒许多,像极了凝冰下翻腾的火。
一时间连窗外的风声也停息,阳光悄然离去,天地里恍惚只有这柄孤零零的剑是明晰的。
怀谷方丈捻动着佛珠:既如此,季小友该是入了心魔境,老僧免不了要做这个恶人,将季小友带回大慈悲寺一趟了。
他虚虚地结了张天罗地网。
金光流淌的天罗之网,连昔年碧落洲最嗜杀的妖兽都能镇压,可是刚一触到那剑尖,却停住了。
季识逍只用了一招万骨枯之剑,枯寂之意与佛光涤荡骤然撞在一起,佛门之网恍如枯叶带着不可逆转之势飘落。
岑宗主的笑容也消失了,沉声道:我还从未见过万骨枯一剑能练至这这种境界的人。
连常川大笑道:怀谷方丈,你刚刚的天罗地网实在太过温柔,看我来!
他手里的拂尘乍然出手,身形也似鬼魅一样飘过去,招式虽是正统一道,可却正是朝着季识逍的灵台去的。
连常川想着,若在此伤了季识逍的灵台,那也可以说是一时情急。
可这一招却也扑了空,他同季识逍过了二十余招,最后一招总算是将这归雪的小子定在了原地。
明明身上旧伤已经崩裂,又有血流出来,连灵力好像也不剩下多少。季识逍还是举起了剑,这看起来该是他能使出的最后一剑了。
剑非名剑,持剑者也非名家,可是剑尖的血却一样艳丽。
被这样的剑指着,连常川忽然感到一阵心惊,他许久没有这种心惊感,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二十年前同一位魔道高手过招之时。
山穷水尽之时,总不会真有惊世一剑吧。
这最后一招,是他们三人都未曾见过的剑法,恍如有急雨而来,连风里也飘满了凉意。
岑宗主道:季识逍,你看清眼前之人是谁,该用不得这样的剑法
剑出之时,好似有飘渺的水自悬崖峭壁而下,此为不可抵挡之势,霎时溅起许多冰凉的水珠,然而此时剑光过处,溅起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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