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月不得已停住脚步,打量着这个从未展现出如此桀骜一面的年轻人,道:小乌,你近他身,用灵力点他百会穴,让他睡着。
乌梦榆愣了下,手指轻轻在季识逍的百会穴上触了下。
季识逍握着剑,却也没有还手。
*
那一式春江花月夜到底是伤了季识逍,即使有九转丹吊着命,季识逍也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来,乌梦榆只能看着季识逍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有几个瞬间觉得他真会死在这里。
夜空里的星星也一点也不明亮,落进来的光也是灰蒙蒙的,乌梦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提着灯到了季识逍房门前。
同门师兄正在守夜。
师兄,辛苦了,季识逍他怎么样啊?
师兄叹口气:伤势算是稳住了,只是他心境好像也很紊乱,不知什么时候能醒了。
乌梦榆道:多谢师兄,今天晚上让我守在这吧。
她提着灯,推开门,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可即使是这样的浓郁的药味,也掩盖不住厚厚的血腥味,几乎使人喘不过气来。
温黄的灯光落在季识逍的身上,那一日她剑下留的伤口还残存着。
乌梦榆吸了吸鼻子 ,犹如置身惊涛海浪中,被难过感打得几乎站立不稳。
脸颊上一阵凉意,泪水断断续续往下落
这些天发生过的事情悉数从脑海里闪过,好像没有一件事情是如她所愿的。
别哭了。
熟悉的声音里,满是沙哑之感。
乌梦榆怔然了一下,却见季识逍睁开了眼。
他身上还缠着不少绷带,从床上撑起来,靠在枕头上,青黑之色在眼睛周围了一圈,唇上看起来毫无血色。
你醒了?
问完这话,乌梦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话,却越发觉得眼泪止也止不住,只哽咽着说:你管我,我就要哭。
季识逍看了她一眼,这眼神同之前淬着冰的眼神不同。
乌梦榆,他好像很困倦似的,被伤了一剑的人是我,为什么你哭这么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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