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识逍此前让它不要告诉别人,作为一只诚实守信的麻雀,它也只能住嘴。
姜辞月开了不少药,道:接下来几天千万别动灵力了,也别练剑,好好休养吧。
我给你开的是助眠的方子,小乌,你每晚盯着他喝下去,可千万别让他晚上又偷偷练剑了。
乌梦榆应得很快:好。
季识逍:多谢前辈。
*
暮色四合时分,来寺庙里听讲经的凡人也陆陆续续启程回去了。
每一年都说春来节的时,有佛相降临,我怎么从来没感觉到过啊
哎呀,要我说,这怀谷方丈才是活佛呢,待我们这些凡人也这般好。
可惜啊,春来节要过了,又得等一年了
许多人的碎语散落在风里,脚步声隐隐约约,而黄昏的剪影飘落于台阶上。
乌梦榆同季识逍并肩走着,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道:娘给你开的药已经熬好了,你不然现在就喝?
季识逍:太阳还没有落山,我现在去睡觉吗?
乌梦榆:也不是不可以,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季识逍倒也没拒绝,从她手里接过了食盒,只问:你之前说你必须帮大慈悲寺镇压破军,是要怎么做呢?
乌梦榆:方丈说,让我们去白玉京取得千千结再言其他的。
季识逍:好。
他将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一饮而尽,再吞下两枚丹药,道:那我去睡了?
乌梦榆点头:好。
她的脸被黄昏时的光所笼罩住,也有了几分瑰丽和温柔的色彩,眼睛里也染上橘黄的色彩,实在太过明亮。
季识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会。
乌梦榆指了指后边:那我也先回房了。
她先转过身,迈的步子很慢,还在想着不如她晚上溜到季识逍房里去吧,反正他睡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季识逍也慢慢转过了身,他盯着地面上黄昏落下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走了两步,风吹得他的心不安起来,可这两分不安里,忽然夹杂了几分狠意。
这感觉就像这风一样,不知从何而来。
他停住脚步。
乌梦榆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而且越来越近,她刚刚转身看了看,便见季识逍到她身前,捧着脸就这样吻了下来。
在这温柔的黄昏里,可是吻并不温柔,唇齿间还有微苦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