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年轻,走得快,舒教授归其也没追上他,只能留下了那一筐东西。
等到楚越走了一会儿之后,徐阳也出了门。
这时候,舒教授才打开了楚越送过来的包裹。
棉布裹着两个细粮做的发面饼,底下放了一大袋子的大米。
发面饼虽然已经冷了,但是面的香味飘散出来,诱人的很。
自从被下放,两位老人家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吃食了。
透着这软乎乎的面饼,舒教授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儿子小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尚且可以的时候,妻子也曾在晚饭的时候,端上两张发面饼。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教授,有这令人羡慕的工作,家庭美满,转眼间,满是唏嘘。
两个人烧了热水,泡了饼,久违的感受到了填饱肚子的感觉。
再说回楚越,出了门之后就一直等在外面,等到徐阳出来,他才拦住徐阳。
“徐知青。”
徐阳也知道刚才是楚越去的两个教授那里,见楚越在外面等自己,也没意外。
“楚同志。”
楚越点点头,只叮嘱了徐阳一句话。
“我能猜到你大概和两位教授是旧识,但是下次还是不要直接到后面了,可以直接来前面,进我家里,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两个人都不是蠢人,话一出口,徐阳就知道了,楚越不是个会告发他的人。
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了了心头的大事,楚越终于能回到床上,踏实的睡了觉。
梦境还是熟悉的御书房,楚越一点儿都不意外,或许说,已经麻木了。
他抬步走到御案边,本以为面对的依旧是摆放的杂乱无章的奏折以及一封来自楚源的神逻辑的信,没想到,这次覆盖在上面的,却是一张大大的宣纸。
上面写着:
父皇!你骗的我好惨!!!
看着这笔触,很明显,是用最粗的毛笔写的,看看那字迹,绝对是楚源写的,童叟无欺。
再看看笔锋,锋利的很,像是要把前些日子找东西的不容易全部都撒到这张纸的身上。
总而言之,这笔字写的:丑陋,锋利,难以直视。
楚越看的恨不得自戳双目。
除了这么一张控诉的,大小快比得上横幅的东西,楚.写信小狂魔.源,同样的,也给楚越像往常一样写了一封长信。
大意就是:
父皇!你骗的我好惨!枉我还把你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骗我!!!
你知道我从前给你找东西找的多不容易嘛!!!
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忍心吗?
既然你是我父皇,那你往后的要的东西我都不找了!
其实这样最好啦,父皇你才是真正的皇帝啊,你儿子我就是个咸鱼,不适合做真正的皇帝的,那奏折还是比较适合父皇你来批,那毛笔还是更适合父皇你来用。
皇奶奶根本就不信父皇你的存在啊,我说了她也不信,父皇你给皇奶奶写封信吧,然后有事儿你俩商量。
我就安心当个废柴就好啦!
爱你的儿子!
看的楚越想回到十几年前,在楚源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太气人了。
当然,楚源还在这封信中,痛陈他找楚越之前要的那些东西有多么的不容易,以及现在他被皇奶奶管的有多么惨。
楚越不禁轻轻吐出三个字:“你活该。”
这倒霉孩子竟然说不给他找东西了?
还让他像从前一样帮着他批改奏折?
甚至要让他做更多的事情???
他也就找东西并且把东西拿回御书房这点儿作用了,竟然还撂挑子不干了?
和他之前决定隐瞒身份的时候的猜测一样,他该夸自己不愧是楚源的亲爹,果然了解自己儿子吗?
不能忍,这绝对不能忍!
于是楚越十分潇洒的,愉快的放弃了帮楚源批改奏折这项工作。反而开开心心的在御书房里面转悠起来了。
反正最近没什么大事儿,也影响不了什么。
但是吧,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知道,他的父皇,因为他的信,非常的生气,并且撂挑子不干了。
楚越细细的想了想,决定以楚源的智商,他必须做的明显一点儿,才能让这臭小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