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时宛应着,眼看他走开。
cindy忽然很激动地说,“我也好想看看拍的什么吓人的画面。”她说完看向苏时宛,“宛宛,我们也去看看呗。”
只有苏时宛去,她才能有机会去看,所以一心撺掇着。
监视器前已经围了四五个人,苏时宛淡淡地看了眼,“人家不想给我们看,还是别看了。”
cindy:“?”
cindy心说江时然哪有说过,怎么就感知到这个层面来了。
中间等了十分钟,苏时宛脱下大衣,在说好的位置站好,准备就位。
江时然则是站在之前那个围栏下,这里需要他做一个回眸的动作,然后不远处的苏时宛唱着歌向他一步步走近。
一声“action”落下。
苏时宛听着外放的音乐,对着歌词的口型,慢慢向他走近。
这时,天台的风忽然大起来,他们设定因为是在夏季,这会儿苏时宛身上脱去厚外套,只穿了一件短白衫的校服,底下也是齐膝短裙,她任风扫过耳后的长发,很专业地不为所动。
但江时然似乎有所不满,直接对她出手喊停。
cindy很快抱了外套过来,妆发老师也火速上来补妆,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江时然担心她受冻才及时叫停。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基本没在拍摄现场跟她有过太多交流的江时然,这次快走到她面前,面色不是很好地跟她指出,“你这里的情绪拿捏的不对。”
他在工作状态下,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其实很负责,尤其这是他亲自导演的第一支mv。
说话间,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两个补妆的化妆师,苏时宛等人弄完走了,好好地看着他问,“那应该怎么样?”
以她的视角来说,mv里的男生是她的歌迷,她带着笑,带着对待歌迷热情地看着他唱歌没有什么不对。
江时然没有细说,言简意赅,“他第一次听。”
他的意思是,这不是粉丝,只是一个初次听到她歌声的普通学生。
苏时宛了然地点头,多问了句,“在听之前,他是站在那个上面吗?”她手指着先前江时然攀高的位置。
江时然看着她眼睛,脸上没情绪的,“嗯。”
他说完就走了,跟那边的副导演说要再来一遍,然后回头让苏时宛站回老地方。
苏时宛没看过所有的脚本内容,仅仅通过刚才简单的问答,暂时按照自己的理解来重新表演这里需要的情绪。
大概是如春风拂过大地一般的温暖,但对春风来说,那只是无意举动。
拍完这条,剩下的都很简单地一条过。
江时然还在忙的时候,节目组的编导叫苏时宛到楼下去做个后采,作为下次最后一期播放后的一次彩蛋福利。
他们问的问题都偏向节目后两人的一些动向,比如会不会私下保持联系,又或者在事业上互相给对方打call这种。
如果是前段时间,苏时宛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会,但现在就只能想一想,然后避重就轻地开玩笑回答,“江老师那么红还需要我打call吗?”
编导笑着又问,“因为要下车了嘛,那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送给他?”
苏时宛在回答之前先问他们,这个问题是不是会同样问江时然。
编导以为是她很想听江时然会给她留下什么祝福,还跟她保证说,“肯定帮你问到他。”
苏时宛不是那个意思,忙摆手说,“不不,我是想让你们别问了。”
编导:“?”
苏时宛笑了笑,明眸善睐,像忽略掉编导眼中的疑惑,她总不能说是害怕她到时候看节目播出听到那些话。
江时然收工过来,那会儿苏时宛已经录完采访,本来节目组想继续录江时然的,但看苏时宛急着要走,就改成了对最后一期录制的想法。
“你俩有没有特别想去但没去成的地方?或者想干没干的?”
他们坐在一间教室里,四张桌子两两对着排,苏时宛和江时然刚好斜对角坐着。
江时然穿着衬衫,袖子折中卷起,好像很热一样,他下巴一挑,冲她的方向,“问她,我没有。”
这话说的相当随便,不知是苏时宛带了有色眼镜还是她过于敏感,几乎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说过重话的她,一时没忍住地拍了下桌子,说话语气也随之变得极其厌烦,“你没有,我也没有,不如直接把这期定做最后一次好了,省得下次还要再见。”
从没见过这副场面的几位编导,突然被吓得不敢搭腔,她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另一位当事人。
江时然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态度好上几分,他卷下自己的衣服袖子,脚支着桌角一翘一翘,散漫道,“那就游乐场。”
话落,他看向苏时宛,眼底有了敬意,笑问,“苏老师满意吗?”
苏时宛睨着他,重申一遍,“我说了我没有,随你。”
最后初步计划就是在游乐场进行第十期拍摄,短暂的小会结束,编导带着书页稿纸先撤了,教室里就江时然和苏时宛还有cindy。
江时然坐在椅子上,还是翘着桌角,没有要走的意思,苏时宛也没动身。
cindy原本想问苏时宛什么时候走,但看现场这堪比修罗场的气氛,还是不问了。
她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默默地望向窗子,看着那些不规则的云,想像自己已经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