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就半蹲在他床头,靠近李斯安的睡脸,明明当时就想走的,却不由自主又看了起来。
李斯安还没睡明白,眼睛的水还没干,就伸手想让人抱他。
齐婴脸上还有某人的牙印、爪子的抓伤,能好好活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了,看到李斯安伸手起初没动,但也没拒绝。
李斯安手都快揽上来了,但在看清是齐婴后,立马反应过来了,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把我的熊拿过来。
齐婴也没什么表情,将李斯安的熊从角落里翻出来塞进他怀里。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破熊,挡住了照到眼皮上的光,一副餍足而慵懒的样子。
一张睡得安详、毫无攻击性的脸就静静落入齐婴眼里。
李斯安醒来时头发和尾巴都在长时间的睡眠中自愈了,恢复了精神状态姣好时的模样,唯一令他不满的是收到一张日程表,包括他每天要背的作文课文。
因为腿伤未愈,一连请的病假时间还没到,加上老爷子生怕他被谁又给谋杀了,就让他清闲地呆着,谁想到能收到这玩意,李斯安确实想翻脸,但是之前脸都丢光了,只得拿起书来。
他唧唧歪歪磨蹭了一整天,才勉强将一篇课文背得八bull九不离十,这还是在不挑细节的情况下,齐婴看见他时,他手指正抓着一团毛线球扒拉着玩。
齐婴问他词语的解释,他又想糊弄过去。
最后妥协无果,李斯安手捧着书埋头念,刚洗过的发梢还潮湿着,齐婴握着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好让他全神贯注地背课文。
李斯安手掌捧着教科书,膝盖前挂着一袋子车厘子,核都被人用吸管挖空了,因为腾不出手去拣樱桃,他就用嘴叼着咬上来抿,嘴唇上全是红红紫紫的汁液。
他这时候读书不大读的进,很不安分,余光扫得快。
隔着玻璃窗,能看到远处王启就坐在鱼塘前,手里握着一根长鱼竿,钩子伸进鱼塘里,一顶古钟似的杳然不动,仿佛参禅。
他家里除了平常一些客人到访,平日里还是比较清净的。
李斯安:老王也是神仙。
他来了多久了?齐婴问。
起码也有小半个月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之前也已经讨论过许多次,齐婴总是怀疑他身边出现的人们居心叵测,李斯安始终觉得并没有什么,后来李斯安也放弃沟通了。
要不要吃樱桃?李斯安转移话题。
齐婴低眸,看向李斯安被樱桃肉染得红红的嘴唇:我不用。
这话还没说话,就被李斯安强制打断了,李斯安几乎没管齐婴的否认,就将嘴里的咬了一半的樱桃肉哺进齐婴嘴巴里。
他这个动作做的自然而然,齐婴下意识张了嘴,鼻尖恰好和李斯安擦过,齐婴一顿,李斯安那点黑长睫毛拂了过去,几乎没什么停顿,李斯安就将脸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