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噩梦中惊醒后,梁轻鸢便睡不着了,她呆呆地望着空荡的横梁,硬是躺足半个时辰才起身洗漱。
用完早点后,她如往常一般,慢悠悠地走去成人学堂。
也不知风羿何时回来。才分开六个时辰,她便开始想他了,很想,很想,想地害怕。至于这害怕从何处而来,她说不出。
兴许,是害怕他会出事。
不会的,一定不会。
她连连摇头,使劲摆脱心底涌出的不安,随后找了个一百个理由来安抚自己。风羿是训练营排名第一的暗卫,他若出事,那其他人岂不是只能去送死。
不管怎么说,她都得去仇末那儿走一趟。不给他施施压,他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待走到一处拐角时,倏地,前头传来几道年轻的声音,她听得出,是学堂里的男同窗。
“来来来,我们打赌,看谁能率先摘下六公主这朵高高在上的罂栗花。”
“赌什么?”
“黄金百两。”
“好,一言为定。”
“到时你们可别输不起。”
“你最输不起。”
……
梁轻鸢斜靠在拐角,懒洋洋地勾着鬓边长发,哼出一声细碎的嘲弄。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男子间这么受欢迎。
呵呵。她暗忖,他们并非是真心喜欢自己,只是想看她从云端上摔下来的模样吧。
*
日升第一课,书法。
授课老师李庚在上头讲得一脸陶醉,底下的十几人姿态各异,放空的放空,画画的画画,扔纸团的扔纸团,极少有人在认真听课。
整整一堂课,梁轻鸢什么都没听,不是在想昨晚的梦便是在想风羿。反正习字而已,她又不是不会,再者,李庚总喜欢讲多余的废话,顺道吹吹自己当年响亮的名头,半个时辰都说不了两个重点。
“铛”,下课铃响,不论是女子学堂还是男子学堂,一个个都活了,飞快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夺门而出。
见梁缨没走,梁轻鸢立马喊住她,“七妹。今日我们一道用午膳。”方才,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风羿进宫是为保护灵族的圣女,风璃,七妹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