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石正安沉吟着说道，“钱教授和季教授那边初步估计，您的方案可能不太好过。”
“哦？”庄蔚然轻笑着说道，“是因为我的方案在数据上太过理想化的缘故吗？”
“是。”石正安轻轻点着头，随后愣了一下，“庄教授我……没有给您说过吧？”
这事，钱教授前几天就给他说过，说是庄蔚然的方案可能很难通过。正巧又遇见卫耀阳来庐阳，石正安想着，别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还是等卫耀阳离开之后再说这个问题。这几天也没有人给庄教授说这个事情，庄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石正安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庄蔚然笑着说道，“很难理解吗？”
“这……”石正安轻轻点头，确实有点难以理解，说实话，他根本没有想到庄教授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方案是我做出来的，我对于方案很熟悉，我肯定也会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方案过不了。”
石正安难以启齿，庄蔚然看着石正安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道，“石助理，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这么难以启齿？”
“庄教授，我还是不明白。”
“恩？”庄蔚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石正安继续说道，“你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方案中的数据太过理想不能通过，还是要这么做是吧？”
“是。”石正安轻轻点着头说道，“庄教授我确实很难明白，没有弄懂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庄蔚然沉吟着说道，“事实上，我觉得既然是最新的东西，自然是需要按照最理想的数据来说做。”
“可是，我听说很难。”
“不是很难，是难如登天。”庄蔚然严肃的目光让石正安轻轻颤抖了一下，庄教授这个眼神好像是在说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世界上最难，但是他必须做出来的事情似的。
“但是我们必须攻克难关，如果不能实现弯道超车的话——今后会越来越难。”他沉吟着的模样，石正安也不敢继续说话，他知道，庄教授肯定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小心翼翼的开着车，来到科学岛已经很晚，石正安停下车之后，对庄蔚然说道，“庄教授，钱教授他们在会议室等着您。”
“恩。“庄蔚然收拾了一下东西，“今天应该只有这个事情，待会卫耀阳和我哥就要上飞机，我应该下午才能出来。”
停顿了一下，“卫耀阳他们到了龙城之后，待会我出来你记得提醒我，估计今天这个会议之后，我会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能不能离开科学岛我还不好说。”
“甚至还有可能去其他的地方。”
庄蔚然笑着说道，“或许，还要去一趟国防科大吧。”
石正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前方。下车后，庄蔚然戴着证件走进实验楼。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烟雾了然，几位教授都在抽烟，因为对于烟味有些敏感的缘故，他微微的皱着眉头。
“小庄来啦。”季教授笑着说道，“小庄，先坐下吧。”
“小庄教授。”旁边有一位教授看见庄蔚然之后急忙说道，“我还是很难理解，你的方案，能够详细的讲解一下吗？”
“关于湍流的部分和模型，以及发动机的部分。”那位教授揉着眉心说道，“庄教授，你这个方案很多东西都是理论化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方案是我亲自做的。”庄蔚然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想要听我说一些关于湍流方面的问题，我现在就来说一下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吧。”
庄蔚然起身拿着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
【……
Φ=φφx，为了使式(3)中的每一项依赖于Φ或Φ的微分，要求其系数满足条件
……
当λ≠0时，考虑方程Φ=0，即
φφx=0
基本解组为φ(x，t)=a(t)ex
……
若Φ=φφx，
φφx=x33k(x1)t2
基本解组为
φ(x，t)=a(t)exx33k(x1)t2
……1】
庄蔚然将笔放下之后，轻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会赞同我这个方案，但是你们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面又找不到漏洞，但还是觉得数据太过完美。”
“没错。”钱教授叹息了一声说道，“小庄教授，你这个数据实在是完美得有点过分，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庄蔚然好笑的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数据完美得有点过分，但事实上就是如此。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数据做到最好。”
“才能让整个方案更好，至于能够做到哪一步，说实话，我不太清楚。我没有做过真正的实验，我很难想象这个方案真正开始做的时候，出错的地方会有多少。”说道这里的时候庄蔚然看向所有人，“但是我觉得，既然是方案，一定要做到最后，现实当中允许有误差，但是这个误差一定要是在我们可以控制范围之内的。”
“小庄教授。”另一位教授沉吟着说道，“我们先不说关于误差的问题，我注意看你在涂料上，好像是用了计算材料学对吧？”
“是。”庄蔚然笑着说道，“计算材料学现在才开始，没有多久的时间。”
“那就是了，庄教授，你也知道计算材料学是一门新兴的，没有运用过的学科，如果它不是正确的呢？”
“我们可以通过反复的验证和计算可以得出是否是正常的。”
“太花费时间了。”那位教授吸着烟，看向庄蔚然说道，“庄教授，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你的方案非常好，我们由衷的感到佩服。如果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做出这么好的方案。但事实上，你的方案上说得好听点，太具有科幻感。说得难听点，就是天方夜谭。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做你方案上的内容。”
“小庄教授，我们现在是几个教授私底下和你说，这个方案还没有放到台面上。要是放到台面上，恐怕想要反对你的人只会更多。”那位教授带着苦笑说道，“你的方案说实话，确实是一个没有做过任何实验的理论型教授能够做出来的方案，太过天真和理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