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与昴行有关,安格马上严肃了起来,详细地询问他的身份与情报来源。樊迭一族在荒漠占据的地盘连接在一起极为狭长,人口密集之地在北边,几乎紧挨着昴行的势力范围,对他那个混蛋哥哥来说倒确实是一块嘴边的肥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只是此刻驰援需深入腹地,与自己先前的打算大相径庭……安格思索一番,开口便想推辞。
谁知叔父桑铎突然起身,单膝跪下请命道,“若能与樊迭联手,昴行两面受围便如待宰羔羊一般。安尔格小王,我愿领兵北上,助樊迭一臂之力,以图羌北统一大业。”
见桑铎如此,其他几个将军也齐刷刷地跪下。
安格不动声色,亲自将叔父扶起来,“安尔格感念叔父深意,只是援兵樊迭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命人将樊迭来的少年待下去好好招待,抽出匕首在沙盘上画了地图,对众人解释道,“沺池与樊迭相隔太远,即便我们派兵速行,过程中也难保军情生变。再者,我们的军队需要穿过昴行的一部分地盘,他完全可以将我们截至半路。”
少年眼眸坚定,谈论起战情极具信服力,他紧接着又说道,“即便真的到了那里,我们的人长途奔袭,他们则以逸待劳,这一仗也未必好打。”
额森终于逮住了其中的话头,悠悠开口,“安尔格小王是不信任桑铎吗?”
“恰恰相反”,安格眸光清亮,直盯着额森说道,“我信任叔父,却也惦念他年老。若为我冲锋陷阵而身体有所折损,才实在是悖逆之事。”
额森还要说什么,被桑铎瞪了一眼便也噤声不言了。
不久后,昴行攻下樊迭的消息不胫而走,消息传到沺池时,安格正守在榻边,看着锦屏喂端阳喝药。
自从端阳病了,他便把自己的所有女使全拨来照顾端阳,还觉得不够又派人去兖城专程接来锦屏。
“知道了,你下去吧”,安格摆摆手便先让士兵退下了。
倒是端阳微微自嘲地笑了笑,“这下又要有人说你是耽于美色,延误战机了。”
看来闲言碎语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他们爱说就说去吧,这倒无妨”,安格毫不在意,顺手接过药碗亲自喂她,“只是昴行吞并了樊迭,不久后怕是免不了一战。”
“你要亲自上阵吗?”端阳望着他问道。
“当然了!”少年昂头挺胸说得很骄傲,“我是他们里面最厉害的。”
见床榻上的女子垂下眼眸,神情隐隐有些忧虑,他挑起她的下巴,“你在担心我吗?我是不会死……”
女子纤细的食指堵在他的嘴唇上,水眸闪动,“不许说那个字,我们那里是有忌讳的。”
安格只觉心中一暖,翻身上床将端阳压住,一边狠狠地亲她,一边故意趴在她耳边问,“你刚刚说耽于美色,是哪种‘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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