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全力压下消息,一边暗中派人寻找苏俞杨,一边做样子请大夫拖延时间。
这事从舫净获知,到现在穿到陈译禾耳朵里,都大半个月了。这时候就是这点不好,传信耗时,容易耽搁事情。
但这着实让人惊讶,想不幸灾乐祸都难。
只是其中仍有疑点,苏俞杨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在京城逃脱苏家的抓捕?
陈译禾捻了下指尖,觉得这事有蹊跷。
送信的人又道:“舫净还说苏家大少爷人怪怪的,神秘得很,并且很难近身。”
陈译禾明白了,这是暗示他从苏犀玉这边打听下苏止瑜,毕竟十多年的兄妹,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他让人去休息,独自思索了会儿,摊开宣纸给舫净写起了信。
这几年还是有了些长进,读书写字是不成问题的,就是这字是真的丑,不过好歹能认出来。
等他处理完事情回了房,苏犀玉刚在隔壁盥洗室沐浴过,正仰着头让丫鬟换药。
大概是沐浴时滴了香露,现在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花香,陈译禾皱着鼻子,在门口酝酿了好一会儿,觉得能适应了,这才进了里间。
他一只手不方便上药,就在一旁看着,那道细长的伤口已经结了层薄疤,洒上药粉时苏犀玉似乎是觉得刺痛,微微颤抖着。
丫鬟给她裹好了干净棉布,苏犀玉问道:“丑吗?”
“这还丑?”陈译禾挑着眉头道,“你这还丑的话,让别人怎么活?”
苏犀玉抿着唇不说话,他又道:“先前云姣演的那个故事你不记得了?”
苏犀玉回忆了一下,问他:“哪个?”
“王母娘娘的女儿犯了错被贬下凡的那个。”
去年云姣演了个仙女下凡的故事,说有个仙女犯了错要被贬下凡,王母娘娘不舍得,怕找不回来了,就在仙女身上印了个记号。
仙女心地善良,可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被夫家厌恶,最终被休弃驱逐,但仍自强不息,做尽好事积攒功德,最后胎记消失,回天上去了,徒留夫家悔恨不已。
“你又胡说。”苏犀玉这么说着,可是笑得眉眼弯弯,这是在说她是仙女呢。
“我怎么胡说了,你别是觉得我配不上仙女吧?”陈译禾挑刺,“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丫鬟还在呢,苏犀玉不好意思跟他争执,轻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陈译禾能看苏犀玉的伤口,却不让她看自己的,趁着沐浴的时候让人给换了药,再回来时就见苏犀玉坐在梳妆台前,几个丫鬟正在给她理妆匣和明日穿的衣裳,边理着边说今日街上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