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
一道尖细叫喊声与苍老疑问声同时响起。
无视了俞杨,京兆尹凑近了些毕恭毕敬地与老太傅说了陈译禾与苏家的关系,顺道抹黑了他几句,“……这小子行事无脑且好色,太傅不必与他计较……”
老太傅惊讶又疑惑,抬手制止了他,他回想着近几日的事情和方才陈译禾的反应,微微有了猜测。
这时方才去查探的护卫回来了,低声道:“姑娘已经不见了,屋里除了碎了只青釉花瓶,没有挣扎的痕迹……”
老太傅视线重新落回了陈译禾下颌处还冒着血丝的抓痕上,语气严肃道:“其他的事情今日暂且不提,我就问你一句,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见老太傅始终没说出苏犀玉的事情,话语中还似乎担忧她的处境,陈译禾才冷笑了一声,道:“逗我娘子玩的时候弄出来的,这你也要管?”
老太傅神色一松,可算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往院墙处看了看,无奈道:“那也没必要把我这院子弄成这样啊。”
现在好了,宅子毁了,身份和行踪全都暴露了。
陈译禾道:“你自作自受。”
太傅理亏,只得摇头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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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译禾回去时长夜已过大半,他下了马即刻往房间去,在房门口见着了丫鬟,丫鬟道:“少夫人刚洗漱完,在屋里擦头发呢。”
“大夫怎么说?”
“少夫人是受了惊吓,好好歇歇就没事了,杏儿的腿要养上一段时间,不然不好恢复……”
丫鬟稍停了一下,又道:“不过少夫人摔得不轻,身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就很疼,要搽好几种药。”
陈译禾垂眸,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没摔出大问题就算好的了,他不敢再多奢求别的。
他又问:“爹娘可察觉到什么了?”
“老爷夫人今日睡得早,少夫人回来时又没闹出动静,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陈译禾心里安宁下来,举步往里走去,刚推开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又停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转头往洗浴间去了。
他这几日奔波找人,根本就没打理自己,趁着这功夫快速去清洗了一下,回来时屋内还亮着烛光。
进了屋内,就见苏犀玉端坐着,长发半干披在身后,正仰着脸让丫鬟在她脸上细小的伤口处抹药。
“我来。”陈译禾再走了过去。丫鬟让开,把帕子与药瓶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