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么、送了?
吴经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的。
张秘书见他一脸失魂的模样,连忙上前询问:“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怎么回事儿啊?温总骂你了?”
“……那倒没有。”吴经理回过神,用一脸探究的表情问秘书,“欸我问你,温总对女人是不是特别大方?”
“我哪儿知道。”张秘书摇头。
“你是他秘书,你不知道他平时有没有给女人送东西?”
“那都是陈助理的活儿。”张秘书解释完,又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我知道一个,他去年给一个女明星送了件百来万的高定礼服,陈助理偷偷跟我说的。”
吴经理小声惊呼道:“女明星?温总小情人吗?”
张秘书否认:“应该不是,那女明星已经结婚了,温总还不至于找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当情人吧。”
吴经理:“这倒是,”顿了顿,他又好奇地问,“那你说,这世上真有那种对一个女人特别大方,但是不图色的男人吗?”
“不可能。”张秘书斩钉截铁,“男人要不好色,不是阳痿就是脑子有病。”
吴经理顿时惊恐地张大了嘴:“……”
时间终于来到了年尾。
年尾有一个相当有浪漫氛围的节日,圣诞节。
对有的人来说,这是个美妙的节日,但对有的人来说,这是个和平时没两样的普通日子。
一帮嘴上喊着不过洋人节,但心里不服老又想赶时髦的老头子非要在平安夜的晚上搞饭局,饭桌上嚷嚷着什么狗屁洋人节,年轻的情人和子女都嚷着要过,其实就是打着过节的幌子,跟他们要钱要礼物。
温衍是这群人当中最年轻的。
“怪了,温总今天怎么没去约会?过来陪我们一群糟老头子喝酒?”
温衍淡淡答:“我不过圣诞节。”
“咱们温总还单着呢。”另一个老头子醉醺醺地说,“你当跟咱们似的,养多少个都不嫌多,温兴逸那老东西现在不管事儿,担子全压他一个人头上,他哪儿有那闲工夫应付女人。”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生了闺女的立马嚷嚷着要给温衍介绍。
对这种情况,温衍游刃有余,向来是施行不当真、不拒绝、也不理会的“三不”原则。
等饭局结束,温衍送了几个论辈分是他长辈的人上车,终于坐回了自己的车。
应付完饭局上的老头子,又要应付家里的。
今儿温宅没人,老爷子打电话过来抱怨。
“中国人过什么老外节日!崇洋媚外的玩意儿!还圣诞圣诞,我看咱家迟早要完蛋!”
温衍虽然也不过圣诞,但没老爷子这么偏激。
他往车窗外看了眼,各个商铺外的橱窗都摆上了圣诞的装饰,到处都是温馨浪漫的气氛,也难怪老爷子一个人被扔在家里会生气。
老爷子抱怨完又问了:“温征的事儿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跟那姑娘分手?今晚上又出去鬼混了。”
“您觉得我最近有空管他吗?”
“我看你不但没空管他,也管不住你自己了。”老爷子也不明说,“我看过你的私人账单了。”
温衍顿时沉了语气:“您查我?”
“你是我儿子,我不能查?甭说是你今年的私人账单,你往年的私人账单我也都查了。”
老爷子说到这儿,又不明意味地笑了两声:“你给女人花钱我没意见,反正你弟弟平时给女人花得也不少,但你是做哥哥的,你不能跟他似的没分寸知道吗。”
“不是您想的那样。”温衍紧紧皱着眉头,“那些钱也不是那意思。”
“不是最好。反正年后你妈老家那边打算给你介绍姑娘认识,我给你介绍你不愿意我拦不住,你妈那边的你总没法拒绝了吧。”老爷子叹了口气,告诫道,“你妈虽然已经走了这么些年,她家那边的长辈可都是一直盯着你呢,当初你在军校里头闯的那些祸,要不是我帮你擦的屁股,你早被你妈那边的长辈们绑到到祖宗牌位面前跪断腿了。”
相比温氏是从温兴逸这一辈开始发家,虽然生意做得大,但总归也就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哪比得上温衍母亲那边,簪缨世家名门望族,明明已经是现代社会,思想没见转变,骨子里却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约束是只多不少。
挂掉电话,温衍开了车窗,吹着冷风醒酒。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越吹越清醒,也就越不想醒。
当年在军校里要好的朋友不少,可自被父亲逼着退役回到温氏以后,那些朋友就渐渐失去了联系,如今就只剩下一个。
他打了通电话给这个毕业之后去了公安系统工作的朋友。
“没空,接到电话举报说有人聚众嗑药,得赶紧过去一趟。”朋友在电话里头骂,“平安夜,平安个屁。”
温衍扔开手机,手指抵着眉心狠狠揉捏,恨不得给那层皮都揉破。
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表情的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温总,现在是回家吗?”
“不回。”温衍闭眼,带着浓浓酒意吩咐,“去京碧公馆。”
温衍晚上一般回温宅,老爷子年纪大了要人陪,护工陪着他不乐意,就想家人陪着,外甥女早就成家搬了出去,温征这个不孝子三天两头在外面鬼混,于是就只剩下大儿子温衍时常回家陪着老父亲。
京碧公馆是他的私人住所之一,平时不常回去,但有时候实在烦了,想去外面躲躲,就会上那儿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