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指的是姜述与戚氏。
亦是姜宛卿的父亲与嫡母。
上一世姜宛卿十分惶惑,有一部分也是害怕父亲与嫡母责难。
但这一世可不了。
风昭然离开后,戚氏身边的嬷嬷过来:夫人让五姑娘过去。
姜宛卿理了理已经乱了的鬓发。
嬷嬷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
生作一副祸水模样,真是合该做这勾当,真要勾引谁,谁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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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出自世家大族,乃是名门闺秀,持家有道,御下甚严。
戚氏是公认的好嫡母,待庶出子女从无偏颇,像姜宛卿这种没了小娘的庶女也没有受到过什么为难,并没有说到了年纪便随意嫁出去,而是悉心为姜宛卿挑选人家,甚至还会过问姜宛卿的意见。
姜宛卿每次的回答都是:一切由夫人做主。
因她听话乖顺,戚氏待她也比旁的庶女格外好些。
你姐姐马上就要同太子完婚,你竟做出这等事!
此时戚氏满脸怒容,不是告醉了回屋歇息吗?怎么竟然歇到了太子床上去?我素日是怎么教你的?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姜宛卿虽然略略整理过,但娇嫩的丝绸料子极易皱,每一道褶痕都在向世人宣告她经历了怎样的荒唐。
更别提颈子上还留着无法遮掩的红痕。
姜宛卿还记得上辈子的自己是怎么样叩头求饶,羞惭不已。
太子的厢房与她的闺房隔着大半个姜家,压根儿不在同一个方向,她一直以为是自己醉中糊涂,走错了路。
但后来想想,她只记得扶她回房的苏嬷嬷临时腹痛,向她告罪退下,她向来不是多事的人,只能昏昏沉沉地答应,准备自己回房。
所有的记忆到此为止,再睁眼已经在风昭然床上。
偏偏这日一大早结香还被管家娘子派出去采买,不在她身边。
大节下临时调用一下侍女,虽在情理之中,但未免太巧了。
只可惜她想通得太晚了。
姜宛卿跪在地上,低头道:女儿知错,女儿一时酒后糊涂,不知人事,连累了家门。夫人请把女儿送到庵里去吧,女儿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以赎此罪。
胡闹,你才多大,进了庵庙做姑子,一辈子就到头了。戚氏道,再说你一走了之倒是轻巧,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姜宛卿心道去庵里还可以另觅生路,真嫁进东宫那便是死路一条。
但这话是随口说的,因为无论她说什么,最后都会被送进东宫。
她从前不明白这个道理,寻死觅活闹了好一阵,整个姜家严阵以待,把她当贼一样看守了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