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的封地在庆州,庆州亦有贡使,此时抖得如筛糠一般:陛下开恩,王爷开恩,臣对陛下与王爷忠心耿耿,从未靠近过国师半步
他的话没能说完,庆王一把拔下刘锟的刀,向他斩下。
血溅上庆王的脸颊,他不甚在意地抹了抹,向皇帝道:儿臣回头就给庆州太守去封信,像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就不要送到京城来丢人现眼了,没得坏了父皇的兴致。
风昭然开口:七弟,今日是父皇寿诞,当庭杀人,到底不吉。
怎么会?只有皇兄这般迂腐书生才有这种老套念头。庆王道,灯笼是红的,吉礼是红的,血也是红的,父皇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怎么嫌这点血?
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的景儿!皇帝仰天大笑,以血入酒,方显英雄真味,来人,备酒!
御前近侍皆知道皇帝的习惯,取了金杯就去接那庆州贡使的血。
庆王道:糊涂,此等低下之人的血,焉配进陛下的龙腹?国师的血,才好化酒呐。
清虚死在席上。
清虚从一介游方道士爬上国师之位,尊荣得享,如烈火烹油,夸耀无限。
当他将无数女人送入宫中为皇帝配药之进,一定没有想到,他自己的血肉也会有入药的一天。
姜宛卿没有再看下去。
屏风后有很多女孩子都快晕倒了。
但崔贵妃不容任何人离开。
崔贵妃道:各位都要看好了,这便是触怒天子的下场。
那位被触怒的天子已经在血酒中得到了很大的欢娱,高声宣布庆王是他最喜欢最骄傲的皇子,他要为庆王赐一桩婚事,让庆王与姜家长女择日完婚。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所有人齐齐跪下,为顺应皇命,也为恭贺庆王。
崔贵妃笑得怡然雍容,一脸满足。
姜宛卿猜这就是她不让人离开的原因,她要所有人都听到这个喜讯。
姜家长姐必为皇后。
诸子之中,谁娶了姜家长女,谁就是未来的皇帝。
这就是规则。
崔贵妃正含笑跟姜元龄说好呀,如今可真得做我的儿媳妇了,姜元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晕红。
姜宛卿看了看外头风昭然。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
姜宛卿没有久留,勉强坐了坐,便说身子不适,向长辈们告罪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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