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跑一直跑,心里想到跑到前面就得救了,就会有人救她。
殿下开开门!她拍着门大叫,求求你让我进去!
她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越拍越绝望,因为那扇门一直不打开。
她心里渐渐意识到那扇门永远也不会为她打开。
五妹妹,五妹妹
有人在唤她。
姜宛卿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眼角湿润,喉头哽咽,真的是在哭。
做噩梦了吗?
天色已经大亮,风昭然的声音温和,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姜宛卿缓了缓,坐起来蹭掉脸上的泪痕,就是想起小娘了。
风昭然垂下眼睛,没说什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今日起得晚,是不是不舒服?
姜宛卿此时还觉得脑袋沉得很,更兼哭了一场,鼻音也极重,瓮声瓮气道:还好。
话刚说完,风昭然的手心便贴上了她的额头。
她顿住。
你发热了。风昭然道,这屋子太大,那一点炭撑不了一整夜。
他说着起身,你先别起来,乖乖躺着。
他走了出去,片时抱着他的被子过来,给姜宛卿盖上。
他的动作轻柔,眉眼沉静,姜宛卿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烧糊涂了,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温柔。
她想起她上一世也发过了一回烧,也是在这间屋子里。
那时她翻瓦补漏的手艺还没有此时厉害,瓦片估计是铺得不够严实,风滋滋往里灌,且还不知道给自己点炭盆,熬了几天之后整个人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那时病得远比现在严重,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皮都睁不开。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她扶了起来,水送到唇边。
她的喉咙正是如有火烧,干得不行,当真是如饮甘露,像是生怕不够喝似的,埋头喝了个精光。
慢一点,还有。有人这样说着,然后又给她喂了一杯。
接连喝了三杯,喉咙才没那么难受了,但整个人依然绵软得很,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外面拿被子裹着,像婴儿裹襁褓似的。
她听到了风声,感觉自己来到了屋外。
她努力睁开眼睛,就见自己靠在风昭然的肩上,视线所及是风昭然的下颔,往上更高远一点的地方,是摇晃的蓝天。
头脑昏沉,但她心里一直记得清楚,喃喃道:殿下,你肩上的伤还没有好,放妾身下来吧,妾身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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